伍一黎明显火气上头,他骂道:“我说错了?你们不就惦记着底下那点子冥器吗?我告诉你们,这都是文物,你们一分都拿不走。”
谭裘侧过脸说了句什么,看口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撩起衣服的下摆,我清晰地看到,那腰带上绑了一长串特质的匕首,他冲伍一黎嘿嘿一笑,摊开手说:
“伍教授,五师已经不给外八行办事了,咱们干的是给人看风水的正经买卖,这里所有的伙计都不是贼,这底下的东西我们也一分都不会碰,不让你们的考古人员下去,是因为这次的墓非同小可,下面机关重重,不希望出现任何伤亡,我们第一批人下去把障碍清了,到时候你们想怎么进怎么进。
“既然合作了,最基础的信任也该有的吧?”
伍一黎不等他说完就冷哼了一声:“清除障碍,你们的人能有我们专业?田雨青,这可是机密,你私自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参与,这事儿我们还没算账呢!”
谭裘的火立马就窜上来了,之前装出来的斯文顿时荡然无存,他随便从后腰抽了把刀,说着就要上去:“嘿!他奶奶的,我发现你这老头儿怎么他妈的油盐不进呢?”
“谭裘!”
田雨青力气非常大,一把将他推到身后,谭裘被推了个趔趄,一肚子火愣是没发出来。
田雨青说:“之前的事当我没说,等路阿爻定好了位置,一起下去。”
流水困龙
我不清楚田雨青为什么执意要让自家和谭家的伙计第一批下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精明算计、追求效率,绝不会做无用功,不让考古队员下去肯定有他的道理,至于他是不是求财,我看不透。
“你们吵完了吗?”不等伍一黎接话,路阿爻的声音就从洞穴里传出来,他人从低矮的隧洞里探出来,裤子沾的全是泥土,肩上扛着一把铁铲。
他将肩上的铁铲随意丢在另一旁的草地上,抬手抖了抖掉落在头发上的灰,抖完又重新把铁铲捡了起来。
我看他慢步往伍一黎那边走去,想着谭裘几个人的火气还没消下来,这时候过去无疑是火上浇油,我刚想伸手拦他,却没想到这人完全把我当空气,和我擦肩而过,眼神都没分给我一个。
这人什么态度?气氛顿时相当尴尬,作为当事人的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看着我悬在空中的手,何瑜无奈地拍拍我:“他们家就是那么奇怪,适应就好了。”
我收回手,就见路阿爻走到几人面前,把肩上扛着的铁铲插进地里单手撑着,他有些不耐烦地说:“底下的陵墓面积非常大,墓壁浇了一层火油,这只隧洞从侧面打入,应该偶然间从陵墓下方往上挖到了人车马殉葬坑。”
伍一黎思考了片刻,点点头:“那这隧洞上面就全是骨头,这里废了,要另找其他入口。”
路阿爻却摇摇头:“没废,我找了个骨头不多的地方,可以直接打洞进去,这也是目前最快捷的方式,但是极大可能会破坏里面的构造和墓墙,能接受吗?”
“那不能。”秃头教授赶紧说。
路阿爻“嗯”了一声:“除了这个,我还能提供给你们另一个备用选项,我们根据罗盘重新定穴,从陵墓顶下铲,将陵墓顶的砖块搬开一个可通过的小口,用绳子把人吊下去,可以直达墓室底部。”
“哎!这个主意不错!”秃头教授又说。
听到这儿,我清晰地看见谭裘和田雨青同时眉头一皱,其实仔细想想就能听出这种方法的问题,首先就是陵墓顶部的构造,这些建筑都埋在地下多少年了,支撑顶部的砖瓦比较脆,搬多少砖顶、搬哪几块砖顶这就很考验人的能力,随便搬肯定是不行的。
其次,搬开了砖顶虽然可以由上至下直达墓底,但在我们没有清晰地透视整个陵墓时,下到墓室底就极有可能迷路。当然,以上这些都基于我的凭空猜测,没有阅历加持的无端猜测。
“那是不是要花很长时间寻找墓顶?”伍一黎问,他环视一圈,四面都是及腰深的杂草,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而且是通往墓室的墓顶,墓顶有深有浅各不相同,你可别找个十天半个月,那我们还是趁早打道回府。”
路阿爻轻松地笑了笑:“我家祖宗教导过,手艺是吃饭的家伙,没了手艺就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位置我已经定好了,就看你们想什么时候下去。”
这样的行事让两个教授都有些目瞪口呆,路阿爻明显是把所有选项全部整理好了之后再来询问他们,甚至都不是商量的态度,而是把这些整理好了的选项放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己选择。
跟对付我一个样。
何瑜小声跟我说:“跟那口诀里讲的一样,路家最擅长定穴,听说他们有相当独特的训练手法,能以步长准确丈量地宫的面积,不用下去看就能知道底下有几个墓室几个耳室。”
“真有这么神?”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地方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伍一黎显然也有和我相同的想法,于是他说:“那当然是趁着天亮现在就下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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