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管局已经接管控制了情况,暂时不会更加糟糕。
她向后一倒,干脆整个人躺在屋檐上,手枕着后脑,望向夜空。
天空也阴沉沉的,云压得很低,今夜无月。
彦时看了会天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覃雨聊天:“你多大了?”
“嗯?”覃雨有些迷茫于话题的跳跃:“大概,一千多岁?”
彦时:“那你在夏宫中呆了很久了。”
这才是真正的老不死的。
她突然来了兴趣,想起先前开会时议政院大佬问她的问题,问覃雨道:“那你一定清楚。”
“前朝帝后是否真的如史记所写,自幼相识、少年恩爱,中年因政见不一彻底决裂,但相互折磨了一辈子?”
覃雨:“诶?”她懵了一瞬,随后轻轻摇头,“我是文物,很难判断这件事,可是,他还活着。”
彦时一下侧头看向覃雨:“谁?!”
要知道,前朝的封建帝制已经被推翻了三百多年。如果前朝最后一代帝后还有人活着,首先就不是普通人。
其次,那人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的王朝被毁。
覃雨:“宣皇后,他还活着。”
说着,她捧起随身带着的卷轴,小心地拉开一角。
和彦时根据覃雨的外表猜测的江南烟雨图不同,画卷上,呈现的是夏宫。金瓦红墙,琉璃飞檐,阳光洒落其上,熠熠生辉。
“宣皇后。”覃雨低声说着,闭眼,手摸上画卷,指尖微亮,一丝灵息顺着笔墨游走。随后她睁眼,“他现在就在夏宫藏书阁。”
藏书阁和崇明殿距离不远,作为分开前后朝的建筑,几乎紧紧挨着崇明殿。
覃雨坐在彦时的肩头:“对,就在里面。”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她顿了顿,轻声嘀咕,“宣皇后不常在夏宫内的。”
“怎么晴天不来,偏x偏今天来了。”
彦时:“所以他是人族吗?还是什么妖鬼精怪?”
“是人族啊。”覃雨疑惑的歪头,“你们人族的历史记载里应该有他的详细生平。”
“那他怎么活这么久?”彦时走着,同时避开被风刮来的碎石块。
覃雨:“才三百多年诶?”她咬着手指认真思考,“不算特别久吧?”
彦时:…
她沉默片刻:“你在夏宫里呆这么久,应该是知道表世界普通人族的寿命不过百岁的吧。”
覃雨:“可是这是宣皇后。”她话语间带出理所应当,“宣皇后此前是国师,前朝的国师都很能很能活的。”
彦时已经到了藏书阁,她推开门。
和第一次来时,因为是夜晚,内部昏暗无比,只能靠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照明一角不同。这次的藏书阁算得上灯火通明。
藏书阁内静悄悄的,古籍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仿佛外面的乱象不存在。
彦时向内走去。
窗前的案桌旁,已经坐了两人,正在下棋。
其中一人墨发及腰,穿着一身很宽松的长衣长裤,听见步伐时侧身看来。
五官清隽,眉目疏朗,很温和的长相。偏生眼睛极冷,在藏书阁灯火之下泛着近乎苍青的寒意。
案桌旁的另一人,居然是许久未见的盛春秋。
彦时:“二位,晚上好?”
“晚上好。”宣皇后微微点头,随后又落下一子。
他对面的盛春秋则是低低叹口气:“我输了。”
宣皇后:“你的心不静。”他冷淡的说道。
随后目光再次落在彦时身上。
宣皇后凝视她片刻,神色平静:“我以为来的会是彦局。”
彦时靠在旁边的书架上:“那让你失望了。”
“彦局不来?”宣皇后问道。
彦时反而觉出有趣来:“怎么人人看见我,第一句都在问彦局。”
她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出锋利的攻击性:“她来不了。只有我,来日行一善。”
盛春秋闻言开口问道:“彦局怎么了?”她语气里带出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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