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的,也是除了你之外,唯一能跟我过手的厉害角色。”
他侧身,朝着人群后方喊了声:“徐途。”
暮色渐浓,人群自动分开。宋闻抬眸望去,看见槐树下立着的修长身影。
路灯昏黄,男人缓步走来,近了才看清,他有一双温和明亮的眼睛。
晚风拂过,发丝微乱,却也难掩儒雅斯文的气质。明明身处市井烟火之中,男人却自带从容温和的气场,让人一眼看去,就挪不开目光。
宋闻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呼吸慢了半拍。
喧闹的棋摊前,男人站定,却未开口。目光中原本含着浅淡笑意,在与宋闻的视线相触后,慢慢加深,像投入清潭的石子漾开了层层涟漪。
严老头推了一把徐途:“怎么愣住了?”
男人恍然回神,笑着伸出手:“宋先生,总听严老提起你,夸你品性清正,棋艺高超,一直盼着与你相见,今日算是得偿所愿。”
宋闻的心头轻轻一抖,下意识“啊”了一声。他垂眼看向那只伸过来的手,手指清瘦,骨节分明,格外好看。
不知为何,宋闻却想起了某只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手,曾经也是这般好看。
晃了晃神,他迅速挥散杂念,轻轻握住对方微凉的指尖:“你好,徐先生。”
“小宋的棋确实厉害。”严老头提议道,“要不你俩现在下一局?我可有阵子没看过高手过招了。”
徐途握着宋闻的手轻轻用力,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宋先生可否赏光?”
暮色掩住宋闻发烫的耳尖:“好。”
楚河汉界,兵马对峙。可宋闻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对面,因而走了三着昏棋。
可最后还是赢了棋。
他微微窘迫:“徐先生,承让。”
徐途看着宋闻,笑意渐深:“宋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下次我们约个安静地方,徐某好好请教。”
只有围在身旁的一群老头纳闷儿。严平看看棋局,又看看两人:“你们两个高手,今天这是下的什么玩意儿?”
……
几十公里之外的满福楼,此时人客正旺。
陆今安同贺思翰一同走进大厅。
金属门缓缓关上,冷风一断,热浪袭来,不冷。
陆今安却没来由打了个喷嚏。
挥手告别二百五
满福楼古香古色的长廊里,陆今安踏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
他没戴口罩和墨镜,脸上的瘀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剩唇角和颧骨处新添的两处浅青,倒没显得狼狈,不笑的时候,反而添了两分冷硬的狠厉。
他偏头看向错半步走在身后的贺思翰:“支票拿好了吗?一会儿进去别怂,想怎么甩就怎么甩,我给你托底。”
鎏金雕花的包房门前,陆今安的手搭在黄铜门把上:“这屋?”
贺思翰深深吸了口气,“嗯。”
推开包房门的瞬间,陆今安松懒地问道:“那老王八蛋叫什么?”
“骆世安。”
门开了一半,啪的一声又被猛地拉了回来。
陆今安盯着贺思翰,问:“谁?”
贺思翰偏开目光,重复:“骆世安。”
“安捷物流的那个骆世安?”
“嗯。”
“草!”陆今安低骂一声,“贺秘书,你要是实在看我不爽,大可以死我前头,没必要这么整我吧?”
“我没有。”
“没有?省里开商贸会议,他的座次可是在我前面,论资历人脉,我在人家面前拽不了二五八万。”
贺思翰的声音微微发滞:“陆总,您不打算帮我了?”
陆今安松开门把手:“怎么帮?一米六蹦起来扇一米八的嘴巴?”
他将贺思翰往门前一推,“我还想搭安捷的路子呢,你和骆世安熟,一会儿给我引荐引荐。”
贺思翰垂头丧气地拒绝:“我们不熟,再说您又不是不认识他。”
“点头之交罢了。他好歹是你债主,一起喝过那么多次酒,总比我熟,快点儿,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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