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彦带纪零参观了圈,看得出他确实是极尽宠爱长大的,玩偶摆了两柜,和他那挂件一个牌子,贵的令人发指。
宋星彦介绍:“我小时候,我妈去提包,我看见这个抱着不撒手,后来这牌子每次新出挂件和玩偶,我妈都会买给我,不知不觉就这么多了。”
别墅整个三楼都划给了他,虽然宋夫人羊绒过敏,可因为宋星彦偏爱毛茸茸,还是铺了整层羊毛地毯,连绵至走廊尽头。
宋星彦上了楼就往地上一躺,从楼梯口滚到卧室门前:“这样才叫纸醉金迷啊,我的床,我的地毯我回来了。”
他抬眼望向纪零方向:“对了,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自己战斗经验为0吗,今天也太帅了。”
“拜托,如果你那叫不会说话,那我岂不是个哑巴。”
纪零叹了口气,坐在摇椅上,把时间模糊掉:“其实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你就当我受了高人指点。”
宋星彦:“教你如何教训绿茶?”
纪零:“看见你死了。”
宋星彦:……?
纪零:“你死得特别惨,脑浆都糊了一地,你死之后,你弟再没了对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那个墓前就剩我了。”
宋星彦小心翼翼:“咱俩还埋在一起呢。”
纪零:“我是活的!”
宋星彦:“哦。”
宋星彦:“不过,你这梦还挺准的,前段时间学校不是发那个心理测试表,填完我就被校医院叫走了,非说我有什么抑郁倾向。”
宋星彦:“我还说,老师这不可能吧,虽然我是每天开玩笑说死了算了,但我还好好的呢。”
纪零听到这话,却面色凝重了些。
在那条线里,宋星彦后面频繁出入医院,原来是早有预兆,所以他经历的那些或许并非凭空想象,而是根据抉择演化出的另一条道路。
“对了,那宋澄澄又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老实了,还朝着我献殷勤,这不对吧。”
纪零拿出录音笔,给他展示了一下:“他来挖墙脚被我录下来了,其实这段话就算给你妈听了,估计也不会过多教育他,只不过他之前人设太完美,刚因为礼物吃了教训,现在紧张着。”
“我说让他暂时不许针对你,还要让我先看看诚意,才有了给你送蛋糕那一出。”
两人打了会ps5,胡闹厨房做饭不比现实轻松,纪零手忙脚乱,很快困意就席卷上来。
睡前,他给裴疏意发消息,告知自己今晚不回家,想到那些离奇的,玄乎的事,纪零心乱如麻,不知是否被洗脑了,鬼使神差的,他发了句:“裴疏意,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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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被窥伺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明明上次梦醒后,纪零试图再描绘那种感觉,却只觉得飘忽,好似关于祂的所有形容词都被剥夺,只有踏上这片虚无,纪零才猛然冒出个念头,原来是这样的。
神明的注视洋洋洒洒撒了满身。
纪零眼前是一个分叉路。
其中一条路上就像涂鸦画般,立着一个鲜红的大叉,纪零只觉视线一晃,已然站在另一条路中间。
这次,他记着要问个回本的事:“我今天看到的那些,是因为你吗。”
没有回答。
“你想要我做什么。”沉默。
“裴疏意的能力和你有关吗。”
“我能做什么呢。”
这里辽阔而无垠,却连风声都没有,纪零问完了他的问题,但神明并未施舍回答,很快,纪零觉得身体一轻,缓慢上升。
脚下每条路都代表一个画面。
分手后的情侣是否要打电话挽留。
重病的父母是否该请假见最后一面。
地震预警该不该提前撤离。
人类下一个探索的星球目的地又该定在哪里。
如蛛网纵横交错,缩小,再缩小,直至变成密密麻麻的线。
祂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吾乃命运。”
很快,看似选择的路口,另一条都被命运之轮堵塞,坍塌成灰,下方线团忽地消失一半,只能看到背景一望无际的黑,夹杂着星点,纪零曾以为它们是星星。
可他忽地意识到,那些是下坠的,不被选择的路。
祂:“此乃命运…”
纪零又惊醒了。
与其说是惊醒,他更像是被扔了出来,睁开眼时,他仍能感到,非人的巨物在注视着他,那双眼眸比城市最庞大的高楼还要大。
视线如深海,几要将自己吞噬。
顶着不适,纪零看向镜子。第一反应是,如果每次见到这个神棍,都长痣的话,那他岂不是得变成个麻子。
好在,除了原来那颗痣微微发红,脸上什么也没有。
纪零坐下打开手机,裴疏意竟然发了句语音,来自凌晨三点,他忐忑地点开,对方声音低哑而缱绻:“我也是。”
对方三点还没睡吗,想什么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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