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似假。许多人都爱看,便是远在朔北也有人好奇这故事的走向。
但最妙的还得是《风月债》中的插画,不同于旁的话本,插画大多都会选取些劲爆情节来夺人眼球,《风月债》剑走偏锋,插画里人物出现得极少不说,就算出现了,大多也只是个背影。
许多人都猜测是这人惹不起定北将军府,才用了这么个歪法子。
楚袖说话不会毫无道理,秋茗每看到一幅插画就会停下来仔细观瞧一番,可依旧一无所获。
《风月债》拢共有三百多页,其中插画足足七十幅,秋茗一张张看过去,半刻钟后,她猛地抬起了头。
“楚老板,这、这……”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楚袖坐在床边,指尖敲在她手中那本书的插画页上。
“金丝笼、白菩提。”
“我想,这样的东西,先王妃应当只给了清河一个人吧。”
唇瓣被抿得发白,可见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秋茗终是无力,她竭力平稳着自己的声音,但却无济于事,还是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清河他……”她顿了一下,继而说道:“走得安稳吗?”
楚袖很想用善意的谎言将此事掀过去,可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她虽未曾亲眼见过清河那一身惨状,但从那冰冷的验尸报告里也能窥见些许。
清河注定不会轻轻松松地死去。
这件事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到底有多年的感情在,秋茗依旧问了出来。
这是个已有答案的问题,而楚袖并未给出第二个答案来。
“若是秋茗姑娘想见,待好起来,便去牌位前上一炷香吧。”到最后,楚袖也只是这样说道。
陆檐并未将清河按照寻常规矩土葬,反倒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骨灰收拢在一个天青色瓷坛里带回了朔月坊。
他在屋内简易搭了个供台,为清河立了牌位,每日上香从不间断。也就是这些时日要时刻守在镇北王府中无法回来,才不得已托郑爷替他上香,顺带着向清河请罪。
这对主仆仿佛又如同当年在朔北的那个小院中一样,相依为命地过日子了。
清河的死已是注定,秋茗免不得有些唇亡齿寒之感。
她与清河都是自小被先王妃放在世子与小姐身边的,清河可以一个人伺候着世子,她却因性子不讨喜被安排在了外院,只能远远看顾着小姐。
春莺与她私下里关系不错,但明面上,她只是个外院里洒扫的小丫头,春莺却是小姐身边的红人。
久而久之,便是清河也不大与她来往了。
她像是一座孤岛,悄悄地在广袤无垠的大海里矗立着。
但也是这个缘故,让她成为了先王妃留下的一众人等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
“先王妃名唤陆扶玉,陆家发迹于扬州,本是商贾之家。”
“陆老爷是家中次子,不爱在家中算账,反倒是喜欢四处行镖,结识江湖人士。”
落梅卫本是一群志同道合之人聚首在一起行侠仗义,因着大多数人不通文墨,又不知勾心斗角,也便让陆老爷做了话事人。
之后落梅卫在其女陆扶玉手中发扬光大,在朔北地界儿是一等一的侠义名声。
柳亭初次被派到朔北守疆时声名不显,只是个落魄的贵族子弟,这样的人在军中讨不得什么好处。
军中老狐狸众多,便是个最普通的百夫长都有各种门道说法,柳亭屡屡碰壁,心情不虞出城散心。
陆扶玉与路眠的相遇再普通不过,大漠黄沙之上,苍穹明月之下,拖着两只狼回城的少女正正撞上了喝了酒散心的少年郎。
本是一夜相识,也无甚大事,但无奈下一次任务,柳亭又一次撞见了陆扶玉。
这一次见到的情形,远比上一次残暴许多。
陆扶玉一剑削了他上峰的头颅,鲜血飞溅间,又搭弓将意图攻城的贼匪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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