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那床搭子说是人工降雪。”
—“砸钱的好像也是他那圈里的,他说姓闻。”
—“你那天问我会不会下雪,是希望下雪还是不希望啊?”
—“不对,你最近在泡的那个,是不是也姓闻啊?”
……
真的有人因为她的随口一说,为整个城市降下八年来的第一场雪。
a市下了雪,海岛也是必须得去了。
纪嘉臻国内有个拍摄,比闻斯聿晚一天到,飞机转游艇,花了挺长时间,到码头时恰好赶上日落,火烧云染红了一整片天,无边海水泛着橙黄的波,海风吹在身上挺舒服,景美,她心情也好。
开游艇送她上岛的人没踏上过岸,送完她就返程,来接她的车早就等候多时,司机自我介绍说他是酒店的管家。
纪嘉臻为这场海上日落拍了两张照片,拍完行李也被拿上车了,她跟着上了副驾驶。
岛挺出名但不算大,她的路线被安排的妥当,管家开着车带她在环岛路兜了半圈,从各个角度把日落看了完全。之后回酒店到吃晚餐,整个过程里闻斯聿没露过脸。他越是神秘,纪嘉臻越是好奇,她心底的那点痒彻底被他勾起,但依旧耐着性子按他给她安排的流程走。
晚餐结束管家领她去植物园消食,但他只是带她到门口,进园的只有纪嘉臻一个人。
她不是那么修身养性的人,自然做不到静心观赏,只是沿着路走,眼睛随意看。比起前半段的那些娇嫩鲜艳的花,她更喜欢后半段的高大绿色植物,看着生机,强壮,野蛮生长,像她一样。
唯一让她多看两眼的是一种棕榈植物,叶片巨大,顶部是千篇一律的绿,背部却是与众不同的银,偌大的植物园里,只有这一株。而她也注意到,最大的那一片叶的茎秆上,系着一条细绳,绳的末端连接了一朵黄蕊白花和一个信封。
纪嘉臻解下那条绳子,她把信封捏在手里,轻嗅了下花朵,甜香味溢满鼻息,她把花别到耳上,开始拆信封。
信封里装着一个黑色卡片,烫金的英文和数字十分醒目。
——房卡。
到这,她再也没有观赏的兴趣了,房卡被她攥进手心,硬质的圆角陷进去一点,她开始找植物园的出口。
耳边那朵花的香气似有若无地萦绕在她鼻间,她的步伐加快。
出植物园,管家没在那儿等她,甚至,四处都没有人,长廊空旷,只有她。
标识指引着她向右,向前,再向右,对应着房卡上房间号的那扇门兀然地出现在她眼前。
纪嘉臻放缓了呼吸的频率,心尖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痒,麻。
刷卡,开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房间外也完全入夜,月光只泄在门口一小片,随着她的影子一起,渐渐被黑色吞没。
她往里走了几步,身影彻底被黑暗笼罩,四周悄然无声。
“闻斯聿。”
纪嘉臻开口,尾音比平时拖得长,带着一点不确定,又直觉他在房间里。
但不是。
脚步声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很轻,但她听的很清楚。
熟悉的气息从她身后蔓延开,热带咸热的海风没有浸染他分毫,他身上仍带着雪夜的凉,那种没来由地湿冷包裹了纪嘉臻全身。
“在我关门前,你还有说不的机会,那个赌,现在还能取消。”
纪嘉臻背对着他回话:“没必要,我不是赌不起的人。”
闻斯聿搭上门把手,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很讲信用的。”
咔哒,门关了,灯也亮的猝不及防,眼睛适应了黑暗,突然的光亮让纪嘉臻闭上眼睛,等眼前的白晕散去她才慢慢睁眼,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闻斯聿的眼睛和他周身的那股冷冽完全不同,他眼底炙热一片,像沸腾着的、深不可测的潭,纪嘉臻能在他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余光里的一处黑影让她忍不住目光下移,视线凝聚在他锁骨间,呼吸一滞。
那里,多了一个纹身。
颜色漆黑,鱼钩贯穿鱼骨,尾端的尖锐十分锋利,顶端缠绕成圈,像走不出的环。
这是一个,被设计成鱼钩形状的大写“j”,顶端的设计像一个抽象的“z”。
她名字的首字母全都融贯其中,被刺穿的鱼骨,像是她圈套下的战利品。
纪嘉臻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动,胸口的灼热蔓延到筋脉的每一寸,像有一只手在她四周点火,她是堕入火海的操纵师,而闻斯聿是殉情者。
这个纹身像某种标记,又像小狗脖子上戴着的、定制了姓名的项圈,他就这么招摇地纹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无异于告诉所有人,主人是她。
纪嘉臻伸手,拇指抚摸那个纹身,轻声问:“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然而,还没等闻斯聿回答,她已经踮脚吻上他,手仍然抚着他锁骨间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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