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白朝驹大声喝道:“你敢!?”
这不?是个谁喊得大声谁就有理的世道,杨坚深知这一道理。他毕竟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纵横沙场十余年, 吼过底下的人, 也被顶上的人吼过,他早就对这种伎俩感到麻木。
可这个看起来“无权无势”的年轻人, 面带怒意的一吼,居然硬生生把他的拳头吼停下来。
他不?可能?是太子,倘若他是太子,为何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杨坚犹豫地想着。但他杨坚虽身处永江,却也听闻京城的消息。
现?在陆铎已死, 朝中众臣皆为姚党,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太子,被追杀至此不?无道理。
倘若他不?是太子,陆歌平为何会如此依仗他?他又为何要竭尽全力帮助陆铎复位?甚至在毫无证据的状况下,陆铎竟敢相?信他的说辞,给沙州派去增援。
他还真有是太子的可能?。
那他为何不?早点表明身份?他究竟是心里有鬼?还是在忌惮我是姚党的人?
杨坚松开了拳头,说道:“我可没见过太子,如何相?信你是太子?”
“你没见过太子,但有人见过太子。”白朝驹说道,“你去京城,找一个姓岳的婆婆,她?以前是宫里的宫女?,名叫彩云。你把她?请到这里来,她?能?证实我的身份。”
杨坚看了会儿他淡然自若的眼神,转身走出门?去。他喊来两?个亲信,一人去京城寻找曾是宫女?彩云的岳婆婆;另一人则去将当年太子的下落再?细查一番。
这两?件事,查着查着就查到了一块儿去。岳婆婆格外笃定当年的太子没死,是被太保李默带走,藏在民间了。而另一人查到的消息是,太子遇害时,陆铎还在鞑靼手?里,太子的安葬仪式是由李默一手?主持的。
对来对去,各种细节都巧合得对上了。甚至还有消息说,当年李默离宫时,确实悄悄带了个十一岁的孩子,倘若陆濯活着,那时正好十一岁。
莫非他真是被李默用假死瞒过众人的太子?
杨坚开始逼问白朝驹各项关于?李默的细节,还有咸阳宫和紫禁城的各处细节,甚至离京后的细节,白朝驹都一一对答如流。
问到最后,杨坚也不?得不?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太子陆濯。
他把自己的住所?让了出来,请太子殿下入住。那是山海卫中最奢华的住所?,四面通风,宽敞舒适。而杨坚唯一的要求是,太子殿下不?得走出山海卫一步。
“杨某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才出此计。我已按您命令,取了具烧毁的尸体安葬,现?已派人上姚府告知此事,但愿能?瞒天过海。”杨坚说道。
“山穷村的人可都安葬了?”白朝驹抿了口?茶。
“都好好安葬了。”杨坚说道。
白朝驹点了点头,眉眼中略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忧愁。
他的确暂时脱离危险,浴火重生了,可这样一来,公冶明还找得到自己吗?
“现?在淮南王陆镶已经登基为皇上,太子若想夺回皇位,单凭杨某乃一介武夫,恐怕有些困难。”杨坚继续道。
“我知道。”白朝驹浅笑了下,“你去找个沙州的人,叫公冶明,把他调到这里来。现?在沙州战胜,他应当升官加爵,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吧。”
公冶明?这是谁?杨坚看着白朝驹给自己的名字,派了个人去沙州打听。
从永江到沙州,路途遥远。出发时是九月,到了那边,已经快十一月了。等那人带着公冶明的消息回到永江时,则到了次年正月里。
冬去春来的,杨坚已经在暗中默默执行白朝驹的计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偏偏这位东风身上出了问题。
“将军,您让我查的那人,已经是定津卫的指挥使了。”那人禀报道。
定津卫?这不?也在永江?就在自己边上吗?杨坚一喜,随即派人去定津卫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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