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骂得好,再多骂两句。
程以镣半张着嘴, 一副魂被贺松风勾走的呆滞模样,整个人傻愣愣的一动不动,光顾着目不转睛盯着贺松风。
气息从缓慢又一步步转为急促,一点一点的,像是柴油发动机,喘息声渐起。
肉眼可见又自顾自爽上了。
在程以镣还在细细回味的时候,贺松风把他的眼泪硬生生地回吞进嗓子眼。
他站在那,像个没事人一样,仍在笑,仍在呼吸。
只是苦涩像浓硫酸一样无色无味,强烈的腐蚀性已经生生把他身体的所有,腐蚀成一团发烂发臭的坏肉,和他的骨头一样,彻底坏死掉。
灵魂死寂不已。
发生这样的事情,情绪怎么可能不崩溃。
只是他不能哭,更不能崩溃。
如果承认自己给钱就能睡,那就彻底沦落成廉价的娼妓。
这群有钱人和赵杰一的区别无非只是有钱多少。
让他们上手吃到,等着自己的只会被玩到厌烦后的抛弃。
得不到的,才叫人抓耳挠腮。
贺松风平静地眨了眨眼睛,尽管他努力地想像平常一样,可笑成月牙儿的眼球里神采全失,像笼罩在墓地的雾霭,除了死气便是晦暗。
“蠢狗。”
在程以镣通红炙热的注目里,他俯身,故意凑近程以镣面前,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左边歪歪头,右边又歪歪,认真端详了好一会照片里的人。
他的视线回正,身体也站直,笑盈盈地反问程以镣:“你想说什么?说这照片里的人是我吗?”
“啊——”
程以镣点头,想说话,却发现气息被燥热的欲望烧干,只发得出啊呃声音。
贺松风收敛笑容,摇头否认,“这不是我。”
说罢,贺松风转身离开,不打算再多奖励程以镣。
程以镣一怔,赶紧追上去,横过手臂直挺挺拦在贺松风面前,猛地往胸口倒灌进一口气,这才哑着喉咙喊出声:“这就是你啊,你在说什么呢?”
同时,程以镣的手恶狠狠指着贺松风的脸,警告他:“你少在这装傻!”
贺松风抬手推开杠在面前的手,像拂去一层灰似的,满不在乎地轻飘飘扫过去一眼。
贺松风没再说是,也没再说不是。
他仅是站在那,用他那一副空心皮囊,冷漠地注视眼前急求一个答案的男人。
缄口不言。
程以镣的手掐在贺松风的腰上,把人顶在墙上。
贺松风没躲闪。
那么薄又那么细的腰,在失去心力劲以后就显得更加的细瘦、单薄,一只手掐住就能死死箍住,丝毫不得动弹。
贺松风的脸色一转惨白,嘴唇浮出不健康的灰粉色。
“这就是你。”
程以镣恶狠狠地笃定,同时质问:
“你告诉我,他给了你多少钱,可以让你这样作践自己?”
程以镣的另一只手捏住贺松风的衣领,手指一拨,第一颗扣子轻松解开,再往下一勾,第二颗扣子也应声绷开。
这个时候,程以镣就已经看见半漏出来的红色吻痕。
程以镣并不想对贺松风做什么,他只是在找证据。
眼前这具身体皮肤上的情痕,同照片、视频里的几乎可以算作一模一样。
到底是不是,谜题的答案已经写在贺松风伤痕累累的肌理上。
程以镣心底一燥,不是欲望,而是不爽。
不爽那个摄影师竟然这样对贺松风!
贺松风本来就很惨了,还把人不打码就拍照片、录视频放在网上。
那不是要把贺松风毁了吗?!
程以镣没忍住,又大叫起来,替贺松风鸣不平。
“你知不知道你出去卖,卖给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啊?!”
贺松风耳朵狠狠嗡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做了这样下贱的事情,于是——
啪!
贺松风给了程以镣一耳光。
只是这一耳光,就显得有些不痛不痒。因为贺松风的骨头已经软掉了,他没有那么多心力劲来打人,光是维持理智就已经够费劲了。
这一巴掌按理来说是打不痛的,对于程以镣而言更应该是一种爱抚的奖励。
可是,程以镣却忽然一下跟火爆辣椒似的,红涨着脸,砰——得一下完全爆炸开来。
“你打我?!你为了一个把你照片、视频挂在网上给所有人羞辱的烂人打我?!!”
他的声音和他这个人,都跟平地起惊雷似的,轰轰烈烈,难以置信。
那一刻,程以镣这个人在贺松风眼里变成了个长着喇叭脑袋的怪物,又吵又吓人,像随时都要把他按在地上翻炒似的。
真该把他和赵杰一关在一起,谁吵赢了谁就可以出来睡自己,这样还能给自己耳朵解决一半的压力。贺松风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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