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
陈盏顿时就急了,抬手拍他,“谁哭鼻子了。”
贺京遂却一点不遮掩,“除了你还能有谁。”
“……”
贺京遂双手都揽着她的腰,跟她说:“盏盏,那是你给我的一场春天。”
“我不会再让它从我的生命里离开。”
贺京遂送陈盏回了家,让人好好的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梳洗装扮,陈盏给脖子上了好厚一层遮瑕才遮住那些印记,她一边遮一边在心里控诉贺京遂太没分寸了,力道重印记深。
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好久,久到贺京遂都前来催促。
“盏盏,好了吗?”
“…好了马上。”陈盏一边说话一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她认真盯着镜子里的那截脖子看,直到印记变浅,她才将手里的东西放进了抽屉里,然后出去。
这样磨磨蹭蹭,时间一晃就过,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饭才分开。
贺京遂开车送她去了工作室,离开的时候跟陈盏说晚上下班来接她,让她在这儿乖乖的等自己。
陈盏点头答应。
松开安全带,陈盏正要扭头跟他说再见,却猝不及防的被他拉了过去。
他们之间的距缩近。
在这样心惊胆跳的一瞬间里,陈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男人的眉眼在眼睛里十分清晰,深邃黝黑,深刻的轮廓那样清晰。
她昨晚也亲过他的眉眼。
陈盏下意识抿了抿唇,小声跟他提醒,“阿遂,我到了……”
“我知道。”
“那你放开我,”陈盏说:“我要下车。”
贺京遂没松手,微动了动眉梢,“是谁昨天晚上答应以后的每一天都要更爱我一点?”
是她没错。
但这似乎跟现在没什么关系。
“我今天确实比昨天更爱你一点啊。”陈盏说。
“不信。”他故意逗她。
“……”
陈盏眼里闪过一丝浅浅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
她凑上去,在贺京遂的唇上亲了一下。
弯弯的眼睛像天上的月牙。
“那现在呢?”
贺京遂回礼般的也亲了她一口,满足,“信了。”
陈盏下车,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贺京遂才离开,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射击馆,而是去了贺靳洲所在的医院。
去护士台前问了信息,贺京遂直奔贺靳洲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有一个护工守着,贺靳洲虚弱的躺在床上,面黄肌瘦,如同枯槁。他身上插满了管子,放在床头的仪器“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贺京遂捏着门把手往下压,推开门走了进去。
护工听见声响扭头看来。
她没见过贺京遂。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
贺京遂抬手很随意的指了指床上的人,“他儿子。”
护工只见过小的,没见过这么大的,有些惊讶,“贺先生还有……”
“他前妻的。”贺京遂说:“算他半个儿子。”
护工恍然的点点头,没再出声。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病床上的人忽然重重的咳嗽起来,他虚弱的睁开眼,用那样浑浊不堪的眼睛空洞又涣散的看着床尾的贺京遂。
护工就喊他,“贺先生你醒了?你儿子来看你了?”
“咳咳咳……”
护工为他顺了顺胸口。
听他沉重的喊出那两个字,“阿遂……”
还认得他,看来还没他想的那么严重。贺京遂扯了扯唇角轻笑了声,将那个护工遣了出去。
她出去后,也顺便带上了病房的门。
房间里很快陷入了安静。
贺京遂双手插兜走了过去,他就那样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贺靳洲。
眼神里的淡漠就如同像看着一只蝼蚁。
贺靳洲缓缓扭头看向他,对上他那道冰冷的视线。
“阿遂……”
贺京遂扯了扯嘴唇,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似乎在欣赏他此刻最狼狈的模样,“你还记得我。”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他的声音完全没有了昔日的中气十足,粗哑难听,呕哑嘲哳。
贺京遂冷哼一声,冷嘲热讽,“我倒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个父亲。”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怨我,怨我当年没好好照顾你妈,辜负你妈妈,这么些年,我看着你一点一点的与我疏远,甚至是现在,你都宁愿没有我这样一个父亲,”他闭眼,沉重的叹了口气,“阿遂,我已经得到惩罚了。”
“那陈盏呢?”他声音凉凉的问他,“五年前你擅自主张的把她逼走,心里有没有感到一丝愧疚。”
“那个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吧,贺靳洲,不要动我身边的人。”
“阿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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