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沉重的身体在脑袋掉下去之后僵硬了一会儿,也跟着倒下去。
战争终于停歇了。
“天帝……”陆芸跪下来,要去捧天帝的手,祈求他能死而复生。
他倒在那里,动也不动。
天庭的主心骨倒了。
他们一直走的路,走不下去了。
邬辞砚举起刀,指着众神,“我看还有谁,要做我刀下亡魂!”
这一次,没人再上去了。
他找到温兰枝的身体,将魂魄逼回体内。
他准备走了,在门口遇到了齐岳封,他捧着帕子,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似是有些怕他。
“怎么?找死?”邬辞砚已经到极限了,正准备一刀了结了他,被温兰枝拦住了。
邬辞砚疑惑。
齐岳封开口了:“温兰枝是我阿姐,邬辞砚,这是两颗救命仙丹,你给我阿姐吃了吧。”
邬辞砚接过,没有再跟他废话,走了。
他带着温兰枝随便找了个破屋子降落。
温兰枝被他一路抱着,在他怀里用下巴和脑袋蹭来蹭去,终于确信,这不是一场梦。
她看着邬辞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被放下来,但她不想被放下来,她还搂着邬辞砚的脖子,“我……我去给你泡杯茶喝好不好?你累了吧,我去给你买个烙饼吃好不好?”
“好。”邬辞砚有些忍不下去了,他感受到自己要死了,“我看到前面不远就是城里,你去看看有没有卖烙饼的。”
温兰枝抱着钱袋子进城,她慢悠悠地走了一路,突然反应过来。
他们赢了!他们炸了锁妖塔!
他们以后不用再东躲西藏,他们可以找个大房子定居了!
之前攒了这么多珠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到时候买房子肯定是够了。
不过她不想住在这里。
她想住在一个繁华的地方,要是有钱能建一座宫殿,那就更完美了。
最好是在那种每年都会放烟花的地方!
或者在湖边,邬辞砚之前说他想在雨天坐船,如果他们住在湖边的话,他们想什么时候划船,就什么时候划船!
而且邬辞砚法力那么高强,说不定还能自己降雨。
他们赢了!他们自由了!
“老板!两个烙饼!”温兰枝掏出十二个钱给他。
老板道:“姑娘,烙饼四钱一个。”
温兰枝挥挥手,道:“今天高兴,请老板也吃一个饼。”
老板笑起来,“那谢谢姑娘。”
温兰枝:“没事。”
老板给她多加了点胡萝卜碎,“兔子应该都爱吃胡萝卜吧?”
温兰枝疑惑:“诶?老板怎么知道我是兔子。”
老板伸出两根指头,竖在头上。
温兰枝摸摸头,摸到了两个耳朵,笑道:“啊呀,它们怎么跑出来了。”
她又道:“不过,兔子可不爱吃胡萝卜哦!”
老板有些尴尬,温兰枝话锋一转,“不过你运气好!我这只兔子正好爱吃!”
老板笑了,把烙饼递给她。
温兰枝还买了果酒,买了点心。
想买馄饨,但是拿不下了。
没关系,等邬辞砚休息好了,他可以和邬辞砚一起来吃。
温兰枝回到小破屋子里,推开门,“邬辞砚!”
她怔住,邬辞砚的衣服上都是血。
“邬辞砚!”她扔了东西,滑到地上,去抓邬辞砚的手,“邬辞砚!”
邬辞砚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遗憾,“本来还想再和你一起吃碗馄饨呢,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什么撑不住了?”温兰枝解开他的扣子,“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受伤了你说啊,为什么要强撑着啊……我去给你找郎中。”她的手一直在抖,怎么也解不开。
她好痛,感觉五脏六腑被狠狠掐着。
她要站起来,被邬辞砚抓住手腕儿。
邬辞砚道:“我是受伤了,很重很重的伤,我可能要死了。”
“温兰枝、温兰枝。”他抓住温兰枝,语气强硬,“我死后,你把我烧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死了,你去躲起来,找个地方做点小生意,或者去山里隐居,天上的神仙不知道我死了,他们不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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