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思忖片刻,摇摇头道:“不曾,从前少夫人送来的东西,您都叫我退了回去,那条发带还是属下疏忽,不小心遗落的。”
谢辞昼不再说话。
据元青所言,林笙笙从几年前开始便陆陆续续送了他许多东西,可是他却没什么印象。因为从第一次收到林笙笙送的扇坠时,他便吩咐元青,一律退回无需禀报。
元青在马车外不合时宜的开口:“公子,那条发带可叫少夫人看见了?她发现您还好好收着您送她的发带,定然很欣喜吧。”
“闭嘴。”
元青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谢辞昼又问:“若是你妻子送你发带,又被她收了回去,是怎么一回事?”
难得谢辞昼问这种接地气的问题,元青也将那条宝石蓝发带何去何从猜了个七七八八,试问谢公子自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都被捧着敬着,何曾受过这些委屈?
先是圆房当日被拒了出来,后是生辰那日被划破手臂鲜血淋漓独自归家,还有昨日夜里苦兮兮睡在罗汉床上。
别说嘘寒问暖了,少夫人这些日子,就连个正眼都没给公子。
本以为公子会乐得清闲,谁知竟较上了劲,非要把这男女主之事情情爱爱研究个明白。
元青清清嗓子,意味深长道:“定是觉着哪里不够好,想要收回去改改。”
谢辞昼点点头,放下车帘重新端坐好,拿起卷宗认真看了一会,又放下道:“不错。”
不一会便到了忠华门,只见宫门早已停着一架马车,乌木嵌金,十分气派,是闻家的马车。
谢辞昼下车,在内官的簇拥下往门内走,恰遇到闻令舟,它身后跟着一溜捧着各色赏赐的宫女。
二人互不相让擦肩而过,在堪堪错过的时候,闻令舟忽然转过身道:“谢大人。”
谢辞昼也转身,面色淡淡,扫过一眼闻令舟。
“谢大人身上的香,倒是叫我想起少年时闻过的一个方子。”
谢辞昼嘴角勾起一抹笑,眉宇间却还冷,他在林笙笙房中睡了一夜,衣裳上自然沾了许多她房里的甜香。
这香气他都还陌生,闻令舟如何这般熟悉,昨日本压下去的疑虑骤然又攀升。
“闻将军好灵的鼻子,多年征战,也该将少年心思收一收了。”
“少年心思真挚,总比虚情假意要好,我若是她,定不会选一个冷漠疏离的人,过伤心的日子。”闻令舟扇着手中折扇,“你说呢?谢大人。”
谢辞昼瞬间面若冰霜,他盯了一会那扇子,上好的玉骨泛着冷光,与扇子下面的坠子很搭。
他冷道:“你不是她,你也左右不了她。”
闻令舟挑眉,点了点头自信道:“自然,还得看她怎么选才行。”
说完,摇着扇子离去,从背影看,高高束起的马尾辫了许多金线、宝石,行走间左右微晃,看起来心情不错。
谢辞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忠华门,沉着脸一言不发,也未曾挪动脚步。
内官满头雾水,小心翼翼开口:“谢大人这”
“走。”
冷月 扇坠真的被她送了别人?
正事未谈,圣上与谢辞昼各执黑白,开始下棋。
“说起来,前些日子入京的闻令舟与你年龄相仿,是个沉稳干练的,或许你们二人能一见如故。”
谢辞昼落子,面色平静道:“闻家公子骁勇善战,近来回京,想必是家中安排好了婚事。”
圣上笑道:“非也,听说闻家给他说了许多亲事,都被他推了,对外称漂泊不定不敢耽误人家姑娘。”
“”谢辞昼不语,眼睛盯着棋盘。
圣上又道:“朕也是过来人了,还真朕以为看不透那小子的心思?定是有意中人,无心旁人。”
谢辞昼手中黑子被他紧紧压在指尖。
“本想着给他赐婚成全这番姻缘。只可惜,方才朕问,他却不说。”
谢辞昼道:“看来闻公子一心报国,无心情爱。”
忽然,圣上爽朗一笑,“谢卿,你输了。”
谢辞昼低头,只见棋盘上黑子被死死困住,再无生路。
收了棋,圣上走回书案前道:“谢卿手段了得,竟不出一个月,便将官商勾连的名单查清楚。”
谢辞昼坐在圣上赐下的文椅上,“江南一带富庶,但也滋生了许多污秽之事,商贾豢养娈童妓女,用以与京中官员交易,民间拐子走南闯北赚得盆满钵满,从这些细微之处入手,不难查。”
“张呈前日里递了这张单子给朕,可见是真的怕了。”
谢辞昼接过名单一看,同他递给圣上的几乎无二。
“圣上可要继续查下去?”
坐在书案前的皇帝面色沉肃,藏着胸有惊涛骇浪,说出的话却平静,“查。就从他开始。”
谢辞昼看过去,只见皇帝用朱笔圈出一个名字,浓厚的赤色墨汁还未干透,被死死捆住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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