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拽到自己身边,和他说着话,“把自己洗干净,会不会?”
土坑里的水还算是干净的,但岁禾还是没忍住皱起眉头,发出真挚的疑问:“全身都要洗吗?湿湿的有点难受。”
“把身上的泥洗干净会吧?”傅清洲又说,视线落在岁禾身上,又往下移,落在他的脚上。
“噢。”岁禾说着,伸出一只腿抬起来放进水坑里晃了晃,脚底上的泥土随着力道消融在水里。
“可是回去不是也会脏吗?”
傅清洲:“……”
被气昏头了,忘记岁禾没有鞋子穿这个事情了 。
最后,还是找到了解决方式。
“粥粥。”岁禾有些生无可恋,脑子也有点充血,“可不可以换个体面一点的方式?”
他被傅清洲揽着腰提在身侧,两个人的身高差让岁禾像个布娃娃一样被夹在腋下。
“闭嘴。”傅清洲冷着脸说:“很快就到了,在忍忍。”
“我脑袋不舒服。”岁禾闷闷地开口,“我觉得好难受,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你是不是讨厌我才这样对我,让我难受?”
傅清洲不说话了,就在岁禾以为拯救自己的计划失败的时候。他的腰带骤然缩紧,被傅清洲单手提起来抱在怀里。
忽然从被夹在腋下到转变成公主抱,岁禾瞪着双眼愣了几秒钟之后才扬起一抹笑,“粥粥,你嘴硬心软。”
“库里尔跟我说过这个词的意思。我知道的!”
“你是不是也不想让我难受呀?你都不出来,我根本听不懂嘛,我与世隔绝这么久了。”岁禾越来越得寸进尺,典型的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家伙。
傅清洲面无表情地,“没有。”
“真的吗?”岁禾抬起手戳了一下傅清洲的脸颊,“可是你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诶。而且我说难受你就给我换姿势了。”
岁禾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要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话,也不管抱着他的人烦不烦。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傅清洲把人扔进帐篷里,随后自己跟着钻进去,道:“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在继续赶路。”
“噢。”岁禾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有些哀怨地看着傅清洲。
他一度怀疑因为自己猜穿了傅清洲的小心思,所以自己被报复了,结果就是给他摔过来,把他屁股都摔疼了!!
库里尔说得没错,果然人类很多时候都是嘴硬心软的。
这个帐篷不算很大,挤下两个人有点小困难,好在岁禾化形的身体比较小个,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像是窝在傅清洲怀里一样。
岁禾这几天睡了很多觉,恢复实在是太慢了,在路上的时候他又趁着傅清洲不在偷偷吸了人类的血。这才让他能量恢复了不少。这会儿就一点都不困倦。
“粥粥,你为什么不像库里尔那么多话?”他翻了一个身,和傅清洲面对面,在黑夜中睁开那双渐变色的眸子打量着傅清洲的脸。
傅清洲长得比库里尔好看,岁禾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觉得除了凶应该没有别的缺点了。
哦,还有点嘴硬心软。
狭隘的帐篷里面挤着两个人,不管谁动一下都能蹭到对方。关键是岁禾身上还没穿衣服,嫌弃衣服被淋湿穿得多不难受,让傅清洲愣是翻了一条毯子出来给他盖上。
那是傅清洲第一次感谢自己队友给塞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能不能安分一点?”傅清洲翻了个身,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腰上,隔着毛毯都能感受到岁禾那细瘦的腰线。
傅清洲愣了一下又快速收回手。
“好吧。 ”岁禾委屈巴巴地开口,“那我不乱动了。”
又安静了许久,岁禾依旧没有睡着。四周静悄悄的,能听见傅清洲缓慢平稳的呼吸声,以及帐篷外面的虫鸣声。
岁禾睁着双眼看着帐篷顶,想动一下又怕吵到身边的傅清洲。于是他只能默默地眨了眨眼,决定一点一点地动。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