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迟谕第一次在楼灼面前掉下眼泪,透明液体盛在棕黑的眸子里晶莹剔透,顺着眼尾的弧度慢慢流下,不成颗的眼泪染湿了睫毛,一簇一簇的睫毛聚在一起在眨眼时又刺入瞳孔,他的眼尾更红。
在遍布眼瞳的泪水里仰起脸去看楼灼时,alpha和平日里如出一辙的面孔却如同褪去光彩,让迟谕只看见一片千疮百孔。
面目可憎。
他无声地落泪,聚集成珠的眼泪砸到掌心,砸到指腹,从光滑的戒面上划过。
oga的视线长久地落在被泪水润过的戒面上,像是能从反光里看清自己狼狈的脸。
他垂着头,不再去看楼灼让他心脏刺痛的脸。
平日里清凌凌轻柔的声音低哑,他一字一句、有气无力道:“我……没有。”
他仍然否认了,只为了维护自己所认为的,最后一分体面。
他说:“我同意解除我们之间的合约,三天内我会搬离这里,下周我就会离开a市。”
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喉咙,三句话说完,终于如释重负般,多了喘息的时间。
他听见了alpha的回答声,只是一声很短的“嗯”。
迟谕也轻轻地笑,也对,到了这个时候,再说多了都是废话一片。
毕竟最后的结局都只有一个。
他同意解除合约,离开楼灼身边。
楼灼得偿所愿,在本该与他约好的夜晚去接他最心爱的oga。
这本就是一开始他就明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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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喜欢的人也有喜欢的人之后。
迟谕:点头,安然接受。
楼灼:挑眉,又争又抢。
下章周五。
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
楼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看自己因为太用力而微微发红的指节。
他有些惘然。
为什么一切都是他想得到的,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了迟谕的确是喜欢他,那副慌张的震惊模样明显。
他成功解除了合约,并且狠狠地绝对性地砍断了他和oga的关系。
他明晚就要去接谢槐,他再也不会回到这栋为他和迟谕安排的别墅。
他就要和谢槐在一起了。
一切都是他想要的,但为什么,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如释重负、欣喜若狂呢?
倒像是背上了一朵乌云,心事重重。
楼灼从刚觉醒alpha性别的时候,就坚定了一个信念。
他这辈子一定会找到一个深爱着的oga,和他白头偕老,一辈子。
他只会爱上一个oga。
即使后来楼思知在他眼前abo通吃,情人爱人找了一个又一个,他还是坚信自己能找到会爱一辈子都不分离的oga。
他找了一年又一年,拒绝了一个又一个。
终于,在他二十岁的那个夏天,他对一个oga一见钟情。
他大二的时候,f大举办了一场钢琴比赛,匿名演奏与投票的方式,所有的演奏者都带着看不清脸庞的面具。
他为了逃避世界史的摧残选择坐在礼堂里去听他其实听不太懂的钢琴曲。
下课的alpha绕路去买了两瓶水,来到礼堂的时候第一场海选早就开始了。
他停下和朋友闲聊的话语,噤了声推着礼堂的门进去,朋友还在身后说着什么,时间太长,楼灼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含糊了两句话敷衍之后,回头时候,午后的光通过门洒在他的眼前,在一片光明里,端坐在最前方钢琴前的人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一双比月亮还漂亮的眸子从面具里透出来,在演奏的间隙看向他。
他一怔,走路的步子都乱了三分。
坐在钢琴前的人似乎也有些惊讶,红润的唇微微张开,眸里带着诧异。
那人放在琴键上的修长手指轻动。
一声钢琴错音的轻响,像敲在了楼灼的心跳声上,久久不散。
那位oga好像比赛失误了,楼灼见他下台时是面色不好的样子,他追随着那人的身影,看着看着,却见着这人走得越来越近,最终在他身边隔了两个位置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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