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乐妮同四人,带上那口箱子,一道去了这温室殿的配殿商议事情。
甫一进入配殿,沈乐妮就把宫人都叫了出去,然后治粟内史就等不及向沈乐妮探问道:“请问国师,这箱子里的稻种,究竟有何特别之处,需要国师和下官们来负责播种培育事宜?”
另外三人虽未说话,却也是拿一双眼睛望着沈乐妮。
沈乐妮把箱子打了开,然后把杂交水稻的不同之处对他们说来:“这稻种,名为杂交水稻,之所以陛下会如此重视这稻种,是因为它的产量比当下所有粮种的产量都要多。”
治粟内史和大司农等人对视一眼,治粟内史问道:“这杂交水稻的产量能有多少?”
沈乐妮与他对视,“若精心料养,亩产或可在五至八石。”
治粟内史等四人皆是眼睛一瞪,俨然被这个产量惊住。
五至八石!八石!这……这还是粮种吗?这简直是神物啊!
大司农激动到呼吸急促,他再顾不得什么,急忙向沈乐妮求证:“国师此言可有凭证?”
沈乐妮看向他,神色很是从容,却只道:“是与不是,种出来便可得知。只是影响亩产的因素有太多,田地是否肥沃、环境温度与湿度、阳光是否充足,以及虫害等等问题,都关乎水稻产量。因此这亩产究竟是五石还是八石,更少或者更多,都需要在场诸位大人共同用心研讨和培育。”
她将那几个因素一说,在场几人便有些微讶。看来陛下所言非虚,国师的确是懂得一点种粮之事的。
只是……这个女流未免也懂得太多东西了吧!
一个来自边境之地的人,究竟为何会懂得这么多?
四人中除了大司农以外,心中都各有所思,而大司农此前早已与沈乐妮有过两次短暂交谈,他倒是很佩服此女子,学识过人,懂得也多,还颇为关心粮食之事。
只要知道她是个好官就行,至于其它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治粟内史上前去捧了一把稻种细细研究了会儿,而后转头挂着一个微笑问沈乐妮道:“不知这稻种可是国师寻得的?”
沈乐妮也微笑着打太极道:“内史大人不妨去问问陛下。”
治粟内史闻言,赶紧解释道:“下官没有别的意思,下官只是不曾见过此等高产粮种,有些好奇罢了。”
大司农适时开口道:“国师大人,不知您对这稻种的播种之地,可有了想法?”
要想粮食产量好,首先就得选对地方。
沈乐妮便与他们开始了长时间的商讨,她来时尚且在清早,可出宫时却已过了午时。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几人将育苗地选在了离长安百里远的一处气候比较适宜之地,然后栽种地则选在了长江平原处,至于具体选在哪一块,还得之后去当地查看一番再作最后决定。
沈乐妮将讨论出的结果呈给了刘彻,刘彻看了后颔首表示同意,又安排了两支禁军先行前往育苗地将其保护起来,此后这两支禁军便会一直守在那里,直到稻苗移栽。
出了宫后,沈乐妮先是回了一趟家,然后拿上东西,便去了陈府。
她送了一些东西给卫少儿,包括卫生巾、止痛药、精盐等等,卫少儿听完这些东西的用处后既惊讶又喜欢,却没向沈乐妮打听是从何而来。
“对了,我那里还有一些,是送给大将军的,只是我不便去大将军府上,劳烦夫人替我送去吧。”沈乐妮拜托卫少儿道。
卫青帮助了她很多,又在军训一事上替她分担了很大一部分,感谢一下是应该的。
但她非必要还是少往大将军府上跑,不然她这个身份,另外卫青又是有着节制天下兵马之权的大将军,背后又是皇后母族卫家,担心给两方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此事还是拜托卫少儿为好。
送给卫青的,除了几包精盐、一些止痛药,便是一套马具、一把唐刀等物。
卫少儿爽快地一口应下,“没问题,你且放心,稍后我便替你送过去,亲手交到阿弟手上,再替你解释清楚。”
沈乐妮笑着道谢:“多谢夫人。里面也有止痛药和精盐,虽然我留了作解释的竹简在其中,但还是请夫人替我给大将军讲解一二,也替我告诉大将军一声,若是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之后可以问我。”
卫少儿还是笑着应下,“没问题,都交给我!”
事情交代完以后,两人便聊起了别的事情,沈乐妮分享起她军训以及女医堂的事情,卫少儿同她讲起近日来长安高门内发生的趣事。
说着说着,卫少儿便似忽然想起般,随口问她道:“乐妮啊,你看你如今都来长安快两年了,不知……你可有遇上心仪之人?”
如今的沈乐妮,对于这种问题,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了,从最初的无奈,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如今的心如止水。
其中许多人,无非是想同她通过姻亲上的关系,寻求一个靠山,或者有实力的‘同谋’,但也有部分人是真正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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