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想确认她平安到家。
早就暗透了的街道只剩下他点起的微弱烟火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小区前的临时停车位,他期待的身影从车上踉跄而下,才站稳身边又多了个人。
宁树的步伐更加不稳,代驾小哥下车跟苏玩结了账就走了,苏玩把要倒下的宁树又扶起,深吸一口气准备把他拖回家。
她加着班,突然一个电话打来让她帮他顶顶酒,到的时候人就已经醉成这样了。
“哥,你站稳,”苏玩试了几下之后,突然叹了口气,“你哪有那么醉,再这么下去我真扛不动你。”
宁树绯红的两颊突然多了抹笑意,他靠在车边看着苏玩笑。
“那你自己回家。”苏玩撇嘴。
宁树把正要走的她拽了回来。
“不要,房子就我一个人住,无聊,”他还是醉得有些头晕,说话也软绵绵的,牵住她的手笑,“初叁暑假的时候,我还到你家住了一个月呢。”
家里长辈去避暑,爸爸妈妈忙着做生意,就他需要补课,就寄住在了苏玩家。他们一起玩过着街头最无聊的游戏,在烈日下把冰棍往对方脖子里塞,满街追着打;夜里闲逛,他看到苏玩最害怕的那只大狗从身后走来,故意拖慢脚步,大狗从苏玩身后舔了她小腿一下,她吓得跑出去一百米。
“是啊,”苏玩没好气地说,“我妈做饭,你嘴甜得要命,转脸就捉弄我,她反倒一直偏袒你。”
“我前天去医院看过阿姨了,”宁树见苏玩有些慌张,缓缓靠近她,“不用在我面前遮掩这些。我走的时候,她还送了我一朵她折的小花,她现在还喜欢我呢。”
苏玩闻言松了口气,至少妈妈没有失控。
“我想和你一起照顾她,想和你一起再吃街口王阿姨做的白糕,公交站前那家拌菜,摘楼下齐叔叔新种的花,摘了就跑……”
苏玩记起自己失踪之前的事,她跟着老师在山里的民族乡做调研,信号时好时坏。她举着手机朝着满天的星星要信号,艰难地给宁树发着信息。
宁树催她赶紧回来,他要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她挂着笑,两只腿被蚊子咬得满是包,写下“好啊,我也有东西给你看,早点来。”看着屏幕上的圆圈转了又转,手都酸了总算发了出去,她高兴地趴回硬邦邦的通铺。
她要给他看,她那么多年写了快一百封的,想对他说的话。
可惜,可惜都变了。
温热的气息靠近她的头顶,温柔的吻想落在她嘴角。
“哥,”苏玩用手抵了一下,在还有分寸距离的时候朝他狡黠笑,“你算盘打得很清楚啊。”
一步步情感攻势,策略到位了,但面前的人太清醒。
“哎,”他叹了一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本玩世不恭的样子变得低迷,“为什么呢?到底什么变了?”
“不知道,”她歉疚地说,“我太任性了。”
男人温和的笑声传来,低眸笑她:“没事,你是我惯大的。慢慢想,我又不是现在就要你对我投怀送抱。”
“你不需要接着惯着我,”苏玩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鼻梁,下定了决心一般,“我不希望你再浪费时间了,等什么呢?等我回到从前?抱歉,我也很想做到,但我做不到。即使有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所以不要等了,也不用为我多做什么,我不值得。”
最想回到从前的人,从来都是她,但也是她,才明白这件事有多无能为力。
宁树的眼神黯了黯,又扬眉:“我的时间大多数还是在挣钱的,多出来的,我想怎么花,都不算浪费。”
他知道她的心思放在哪里,没关系,那个人,是完全不适合的。
梁浮看到两人姿势,虽然背着,应该是吻了,而后苏玩低着头带着宁树上了楼。
这次算是给他看得清清楚楚了。
“要不,晚上就交给我吧,免得你在这儿找罪受。”暗处,季叔在躺椅上缓缓摇着蒲扇。
“意料之中,”梁浮用手捻灭了烟头,坐到矮凳上问,“叔,你也是故意留在这儿的吧。”
蒲扇仍旧摇着,季叔眯着眼叹了口气:“看来是敬老头告诉了你些什么。”
“你和她爸认识,你们在查什么?”
季叔坐了起来:“那个村子以前有个制毒窝点,你也是知道的,当时制毒窝点被举报,是我这边线人的消息。你应该也知道敬真这个人了,十二年前出事之后他就走了,十年前,你爸说,他觉得敬真回来了,我们就想打探。”
“不是死了吗?”
“定波不信。”
“他跟我师父有恩怨?”
季叔摇摇头:“这倒不知道,只是定波是剿毁窝点行动的主负责人,怕他记仇嘛。但我们后来查了,他的确已经死了,dna都验过了。”
“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我手机里,第二个收藏夹。”季叔慢悠悠起身。
梁浮看了看,陌生的一张脸,目前看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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