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儒心,还有一个就是帝师宗池。
&esp;&esp;前面三人在讨论是否拿下姬商之时,争论不休,没有定论,但帝师宗池一出,一板定乾坤。
&esp;&esp;所以说,大隅这次拿下姬商,跟宗池的态度有着大关系。
&esp;&esp;现在,李炽心头再次不定,紧急召唤宗池。
&esp;&esp;可是,这一召唤,宗池不在!
&esp;&esp;他在五月初一的清晨,就离开了黑山的白水居,驾舟南下。
&esp;&esp;“南下!竟然没有跟朕辞行?”李炽手一挥:“去看看!”
&esp;&esp;皇印化桥,李炽一步落在白水居前,房门上锁。
&esp;&esp;皇印化剑,锁落,李炽一步踏入白水居,白水居一如旧日,简陋无比,案头有一物,一只令牌压着一张白纸。
&esp;&esp;李炽拿起令牌,脸色大变。
&esp;&esp;此令,非金非木,上有龙形……
&esp;&esp;“大晋昔日隐龙令!他……他竟然是大晋隐龙!”兵部尚书李益脸色大变。
&esp;&esp;李炽颤抖的手托起那张纸,上面写了一首诗……
&esp;&esp;“雄君未必是雄才,为谁辛苦为谁栽?一纸荒唐南国事,却助梅郎踏雪来!”
&esp;&esp;雄君不一定是贤才,他李炽辛苦操劳,最终却是一颗荒唐的棋子,自己亲手斩了自己的儿皇帝,助梅岭的陈王成了事……
&esp;&esp;“老贼!”李炽手一震,那首诗化为灰尘,他的眼中杀气腾腾……
&esp;&esp;扑嗵!李益跪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微臣这就令荒原狼团再度出击,誓灭大苍!以雪此耻!”
&esp;&esp;李炽冰冷的眼睛慢慢移了过来,久久地盯着他,终于,他的手轻轻一挥:“兵出阴山之大计,乃是宗池老贼刻意促成,此老贼既然已叛,兵出阴山就是危险重重,传令荒原狼团,务必小心在意。”
&esp;&esp;这个指令是冷静的。
&esp;&esp;大隅兵出阴山的终极大计,是宗池一力促成的,现在已经证明宗池是敌方奸细,那他的计策还能用吗?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宗池出的任何主意,都会是陷阱!
&esp;&esp;站在皇帝的角度,在暴怒之下,能有冷静的思维,实是雄主的素质。
&esp;&esp;可惜,他这一指令,却带来了另一个效果,那就是宣告大隅趁此良机、一鼓作气吞并大苍的图谋,第一时间整成了黄花菜!
&esp;&esp;陛下都说了,让荒原狼团小心在意,切莫中了林苏和叛徒宗池的奸计。
&esp;&esp;那么荒原狼团自然就保守性进攻。
&esp;&esp;这一保守,贺兰城就更加无法突破。
&esp;&esp;战事转入持久战。
&esp;&esp;第752章 梦断魂消五十年
&esp;&esp;这一夜,北国的星光满天。
&esp;&esp;洵阳城,昔日大晋的都城,西北角,钟山之下,有一废弃荒园名柳园,老柳在五月的夜风中轻轻颤抖,伴着柳下的杂草丛生。
&esp;&esp;一个白发老人站在残园之中,手抚老柳树,他的手也如同百年老树一般,满是岁月沧桑,他正是离开大隅京城白水居的大隅帝师宗池。
&esp;&esp;“爷爷,这就是你昔日种下的柳树?”旁边的少女问。
&esp;&esp;“是的,爷爷离家之日,亲手种下二十九株柳,代表着爷爷那年二十九岁,如今整整五十三年,国已灭,家已破,人已亡,柳已老,我亦老,咳……”
&esp;&esp;一阵急剧的咳嗽,星星点点的鲜血洒在柳根之下。
&esp;&esp;少女扶住爷爷摇摇欲坠的枯瘦身躯,手足无措,急得脸都白了:“爷爷……”
&esp;&esp;宗池慢慢直起腰来,苍白如纸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离家五十载,终于还是得以还乡,遥远得难以想象的故国梦,如今也终于露了端倪,爷爷不失落,爷爷很开心,爷爷还要题诗一首……”
&esp;&esp;他的手一伸,一支宝笔在手。
&esp;&esp;他大步行去,来到柳园照壁之前。
&esp;&esp;星光如水,柳园如昨。
&esp;&esp;他在这一刹那间似乎再次看到照壁前自己的身影,从懵懂的孩童时代,到意气风发的少年,再到离家远行的青年,慢慢回到了当前的暮年……
&esp;&esp;他艰难地提笔……
&esp;&esp;“梦断魂消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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