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五禽戏,叫身上暖和起来,好不好。”
&esp;&esp;商儿应下,又好奇问:“五禽戏是什么呀?”
&esp;&esp;“五禽戏就是五种动物嘛。虎,鹿,熊,猿,鸟。中原老祖宗的发明,模仿动物强身健体。来,商儿,学个老虎。”
&esp;&esp;车里传来认认真真的一声嚎叫:“啊呜~~~”
&esp;&esp;谢明裳这趟回程兴致始终不大高,冷不丁被商儿一嗓子笑喷了:“让你学老虎的动作扑人,谁让你学老虎叫哈哈哈……再来一次,学个老虎扑。”
&esp;&esp;车外跟随的众王府亲兵各个面无表情,强憋,不敢笑。
&esp;&esp;萧挽风扫过摇晃的车布帘,眉眼间的冷冽锐意渐渐舒展开。
&esp;&esp;即将登基的小天子,身份贵重至此。依旧喊“商儿”,当做寻常六岁孩子看待的,京城也只有她一个了。
&esp;&esp;掌灯时分,马车停在灯笼大亮的王府门外。萧挽风站在车边,把商儿抱下车。
&esp;&esp;谢明裳拢起长裙摆正要跳下,车边伸来两只手,拢住两边侧腰,把她也抱去地上。
&esp;&esp;领去书房,当面打一套五禽戏。
&esp;&esp;商儿大感兴趣,还在哼哼唧唧要再练一次,谢明裳也觉得再练一次也无妨:“好啊。”
&esp;&esp;“不好。五婶婶累了,明天再练。”萧挽风直接把人撵了出去,关上院门,领谢明裳进屋。
&esp;&esp;就连平日把守书房门外的亲兵也被撵出院子去。两人在寂静庭院里穿行,谢明裳察觉了什么,轻飘飘斜睨过去。
&esp;&esp;“才掌灯,我不累。这么早把人都撵出去作甚?”
&esp;&esp;萧挽风不答,脚步加快三分。
&esp;&esp;两人手挽着手去书房门外,萧挽风推开房门,忽地一个停步转身,谢明裳在身后紧跟一个急停,还没来得及问话,后腰被两只有力的臂膀拢住,她直接被抱进屋里。
&esp;&esp;屋门关上了。
&esp;&esp;——
&esp;&esp;二更末,夜阑人静,严陆卿夹一封急报,脚步匆匆赶往外书房。
&esp;&esp;书房院门关着。院墙下转来两个亲兵拦人,“殿下早早睡了。娘子也——”
&esp;&esp;严陆卿抬手说:“我知道。娘子也在,轻易不要打扰。手上没急事,哪个半夜三更来打扰殿下好梦?”
&esp;&esp;他沿着门缝往院子里高喊,“对不住殿下,六百里军情急报!事关辽东王!”
&esp;&esp;黑暗的书房点起灯火。
&esp;&esp;木窗从里推开了。萧挽风披衣起身,站在灯火幽亮的窗边,自严陆卿手里接过军报。
&esp;&esp;“辽东王还在苟延残喘?”
&esp;&esp;严陆卿叹气说:“还在。”
&esp;&esp;南下的两路突厥兵力,倒叫人忽视了辽东王。不声不响四处流窜,居然又被他苟活了两个月。
&esp;&esp;“最新动向,辽东王残部出现在黄河以北,无定河支流附近。”
&esp;&esp;“南下的突厥主力于黄河北岸被击溃,溃兵四散,突厥残部各自奔逃。或许,辽东王意图与突厥残部接洽,收编残部为己用。”
&esp;&esp;萧挽风神色不动,看完急报,“连夜转给兵部。打生不如打熟,围剿辽东王,继续交给谢崇山。”
&esp;&esp;严陆卿长舒口气:“谢帅人在凉州,正好领凉州兵马打辽东王去。等辽东王这摊子收了尾,立功完满,谢家头顶上的污糟贪腐案子查清翻案,也就顺理成章了。”
&esp;&esp;萧挽风颔首:“就这么办。今夜还有事?”
&esp;&esp;严陆卿一怔:“暂时没有。”
&esp;&esp;萧挽风站在窗前盯他片刻,道:“最好没有。”
&esp;&esp;窗户关起,室内灯火熄灭了。
&esp;&esp;脚步声走回内室。
&esp;&esp;最近几天的书房内室大变样。晴风院被火撩过,抢出完好无损的黄花梨大床,无处安放,亲兵们吭哧吭哧抬来外书房。
&esp;&esp;谢家留下的那张木板床,到底还是扔了出去。
&esp;&esp;但今夜哪怕睡在花纹精细的黄花梨大床上,不再被简陋木板硌得腰背疼……床上的小娘子还是泪汪汪,气鼓鼓的,大晚上累得半死。
&esp;&esp;严陆卿的脚步声远去,窗户关起,谢明裳抱着被子艰难地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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