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们彼此之间的对撞,悍勇军队之间的冲锋,犹如两条苍狼的试探,在高处去看,远处去看,带着一种让人心潮澎湃,头皮发麻的壮阔。
&esp;&esp;马蹄落下,搅动黄尘飞扬。
&esp;&esp;在这一瞬间,老寨主对于为何战场是沙场,为何所谓的人一过万,便铺天盖地,有了直观的认知
&esp;&esp;王瞬琛早已伸出手,握住了弓。
&esp;&esp;犹如当年从太平公手中接过战弓。
&esp;&esp;于是他眼前再度变得清晰,他重新嗅到了战场的味道,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火焰,那是渴望在战场之上征战的炽烈之情。
&esp;&esp;在李观一战戟击退彻里吉的同时。
&esp;&esp;神射将军用力握住战弓,然后直接伸手抢了彻里吉的坐骑,翻身腾空而起,稳稳落在了这额头生有锐利之角,足下隐隐踏着烈火的坐骑背上。
&esp;&esp;这马性子悍勇凶狠,平常吃血肉为食,能够踏死野狼,冲破狼群,速度,耐力,悍勇,都不是寻常的坐骑野马可以比拟的。
&esp;&esp;但是王瞬琛只是抬手拍了拍这马的头。
&esp;&esp;似有一股说不出的煞气和血腥味道涌动进来,那悍勇坐骑僵硬,如背上坐着一尊更为可怖的猛兽般,不敢再动,王瞬琛收服了这羌族的坐骑,握着战弓。
&esp;&esp;弓弦不断嗡鸣。
&esp;&esp;王瞬琛的手掌抚摸弓身上斑斑血迹。
&esp;&esp;“寒山月影,老伙计,又要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
&esp;&esp;他抚摸着那腰牌,然后把腰牌珍重地挂在腰间,握着战弓,鬓角黑发斑白,却忽有万丈豪情,自胸中升腾而起,大笑道:“你说我老了?!”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
&esp;&esp;“老?是,我确实是开始老了!”
&esp;&esp;他握着弓,忽然连拉三弓,箭矢攒簇,贯穿三名校尉眉心,让他们面上开花,仰面栽倒,神射将军目光锋锐起来,如同烈酒洒落刀锋,烈烈道:
&esp;&esp;“我的双臂,还有万钧之力,还可以一下驯服这所谓的猛兽坐骑,我还可以拉开这玄兵战弓,可以在战场之上,杀敌无数!”
&esp;&esp;“我就算是老了,兵器不老。”
&esp;&esp;“哪怕再过一甲子,我的箭矢仍旧如当年一般。”
&esp;&esp;李观一看着这位将军,道:“那么……”
&esp;&esp;他拉动缰绳,就这样落在了王瞬琛的身后位置,主动将笼罩过来的军阵【主将】的阵眼位置,递交给了王瞬琛,王瞬琛微怔,看到那戴着暗金面甲的少年郎后撤,道:
&esp;&esp;“就请你来做这一万弓骑兵的统率。”
&esp;&esp;“我来做你副将。”
&esp;&esp;王瞬琛睁大眼睛。
&esp;&esp;那戴着暗金色面具的战将这样对他道:
&esp;&esp;“如何,可还要一起,并肩作战?”
&esp;&esp;一瞬间,王瞬琛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可旋即而来的就是一种带着眼睛微酸的豪气,他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声道:“好!”
&esp;&esp;“我持弓矢,君持戈矛!”
&esp;&esp;“虽万军何惧!”
&esp;&esp;这是当年李万里对他说的话。
&esp;&esp;如今由他来对李万里之子说,岁月如此,恍惚如大梦一场。
&esp;&esp;就只短暂时间,契苾力等已和彻里吉所部交锋而过,李观一和彻里吉交锋,虽是李观一一个人也没法战胜五千骑兵,但是仗着这一身悍勇体魄,却是牵制住了彻里吉。
&esp;&esp;这是因为李观一体魄名声不显。
&esp;&esp;这是因为彻里吉是第一次和李观一交锋。
&esp;&esp;如果还有下一次,他就会注意到李观一那悍勇无比,堪称霸主在世的体魄,就会选择其他针对体魄强悍者的战阵,手段,轮番消耗,避免正面斗将。
&esp;&esp;但是——
&esp;&esp;这个前提是,还有下一次的话。
&esp;&esp;马蹄轰然如雷。
&esp;&esp;契苾力已率弓骑兵抵达,也极娴熟的将这兵家大阵的气息转移,核心成为了王瞬琛,这位被世人遗忘的名将重新感知到了大阵,气息流转至引导每一处弓骑兵。
&esp;&esp;没有配合,不能发挥出极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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