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二十二年前,陈国的老将周将军血战以钩镰枪破了重骑兵,击败突厥,才让这重骑兵之王稍微蒙尘,中原人正面证明了自己的血性和悍勇,突厥班师。
&esp;&esp;而后那位大将军自江南道回京城,风华绝世,只是可惜,十五年前,濮阳王起事的时候,这位镇国的将军已经因为击杀那时的铁浮屠主将而引动了暗伤,早早去世了。
&esp;&esp;否则,若是这位呼啸纵横战场数十年的猛虎还活着,陈国不会有摄政王的事情,可惜,青史无情,名将美人,多难有善终,破军舔了舔自己的舌头,看着遥远的西域。
&esp;&esp;今日的风中都带着血腥的气味。
&esp;&esp;他举起了战戟,战戟上挂着一张旌旗,旗帜上不是名字或者纹路,只是天上的星辰,就仿佛现在西方升腾起来的白虎七宿,这是代代相传的旌旗,甚至于和七王的战旗并列着。
&esp;&esp;破军咧了咧嘴,手掌握着,在心口微微叩击。
&esp;&esp;背后就是升到了天空的白虎七宿。
&esp;&esp;他想着。
&esp;&esp;君主,这是我为您显名的第一战。
&esp;&esp;带路的老者觉得这一股兵家煞气让自己身子发抖,道:“你这样举着另一个人的旌旗,不怕突厥的七王不允许你回去吗?”
&esp;&esp;破军看他。
&esp;&esp;老人迟疑了下,还是压低声音道:“突厥人贪婪,越是其中英雄的人物,就越是希望把一切都留在自己身边,您彰显谋略,打不成西域,他会杀了你,可若是你成功了,他一定会用金玉,美人来笼络你。”
&esp;&esp;“如果你还是要离开,他还是会把你杀了,扔到铁锅里面煮熟了。”
&esp;&esp;“哪怕烧死你,也不能让你回到中原。”
&esp;&esp;破军看着这带路的向导,笑着道:
&esp;&esp;“没关系,我自然有让他乖乖送我回去的法子。”
&esp;&esp;“这样都做不到的话,我也不配称呼为破军了。”
&esp;&esp;“入夜的时候,咱们就往下去杀,不带补给,以吐谷浑人的牛羊作补给,尽掠其地……”
&esp;&esp;他道:“我是不擅长厮杀的,厮杀的效率太低了。”
&esp;&esp;“战场,战场才是我的归宿啊,让英雄杀死英雄,让豪杰杀死豪杰,乱世的火焰自然会燃烧出一个足以镇服天下的,最大的英雄,到了那个时候,才可以有真正的和平。”
&esp;&esp;“瑶光一系的理想太过于稚嫩,这天下的太平,只有刀枪里面才能塑造,在这之前,我等无不是手染血腥的暴徒。”
&esp;&esp;铁浮屠动了,这些杀戮的机器冲向了吐谷浑的部族,沉重的铁枪裹挟内气,撕裂墙壁和木桩,将敢于反抗的一切都刺穿,然后挑飞了,血腥的味道浓郁,老者颤栗,看着那俊美的谋士深深吸了口气,满脸沉醉。
&esp;&esp;然后忽然大喊一声。
&esp;&esp;这个冷静,聪明的谋士拔起旁边的长枪。
&esp;&esp;竟然加入战场了。
&esp;&esp;老向导瞠目结舌,拍马道:“你你你,你不是不擅长厮杀吗?”
&esp;&esp;破军回答:“不擅长。”
&esp;&esp;“但是我很喜欢啊。”
&esp;&esp;“哪个谋士不想要自己也加入自己的计划?怎么能让那帮子武夫得了盛名,我不擅长厮杀和我不喜欢,这完全是两回事情啊哈哈哈哈。”
&esp;&esp;他大笑,在战阵之中肃穆道:
&esp;&esp;“西宸之君,兵戈之主。”
&esp;&esp;“长空恒恒,霸者之元。”
&esp;&esp;然后用手里的长枪,刺穿了一名反抗的吐谷浑武士,眼底炽热的火光是血色的,像是那焚尽世界的暴君旁边,递过火把和火油的疯子。
&esp;&esp;在南国的皇帝揽着美人的细腰,和百官听抚琴的时候,陇西的凤凰振翅了,吐谷浑积蓄了八年的锋芒朝着南国而下,党项人在压抑着自己的血仇,白虎大宗的战旗在阔别五百年之后,再度在星空下升起了。
&esp;&esp;铁浮屠的铁蹄,踏破了西域霸主的梦。
&esp;&esp;天下的大势就在这南朝平静的一夜,在陈国皇帝耳边美人的呢喃呼痛声里面破碎了,南朝美丽温柔的琴音,和陇西那烈烈的雄风,都在这天下汇聚。
&esp;&esp;今夜,李观一猛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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