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真的不能留下来了。
&esp;&esp;阿萦只能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她。
&esp;&esp;“妹妹,都会过去的。”
&esp;&esp;阿容又怎么会知道,阿萦从一开始就知道应尘住在她家里,在两人成婚那日,她就站在远处的山上,望向那方点了红烛的小院,为自己的阿妹见证了这场一生只有一次的婚宴。
&esp;&esp;阿萦知道应尘不坏,因此放心妹妹嫁给他,却不知道应尘姓江。
&esp;&esp;是后来阿容见到应尘吐血,赶来问她拿药之时说漏嘴的。
&esp;&esp;阿容不知道中州江家代表什么,但阿萦知道。
&esp;&esp;所以应尘必须走,为了他能活着。
&esp;&esp;阿容是在应尘走后的第十天发觉自己有孕的,彼时已经两月了。
&esp;&esp;她又惊又喜,可更多的,却是难过。
&esp;&esp;孩子父亲已经不在身边了,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巧了。
&esp;&esp;阿容同时庆幸,还好应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否则便是将他的腿打折,他怕是也不会走。
&esp;&esp;阿萦劝她不要留下这个孩子,阿容第一次和她吵
&esp;&esp;架。
&esp;&esp;“你不亲近我,我夫君走了,阿娘也死了,我身边一个人都没了,我就只有它了啊。”
&esp;&esp;“阿姐,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先不要我的!”
&esp;&esp;阿萦这辈子也忘不了阿容那时候的眼神,她在院里崩溃大哭,那些过去压抑许多年的情绪爆发。
&esp;&esp;“阿姐,我有罪,我生来就有罪,可我们是亲姊妹,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何……你为何就不喜欢我呢……”
&esp;&esp;阿容不懂,阿萦也不能说。
&esp;&esp;到最后,阿萦转过身。
&esp;&esp;“生下来吧,我们一起养。”
&esp;&esp;
&esp;&esp;阿容有孕的第七月,正值秋季,山上的梭楠木开了枝叶。
&esp;&esp;那种树的叶子经过特殊的处理可以提取出一种丝,质地柔软,特别保温,最适合做冬衣。
&esp;&esp;孩子要出生了,她得提前准备冬衣。
&esp;&esp;阿容在山上的木屋里住了三天,每日天亮去摘梭楠叶,天黑回到小屋,挑灯处理叶子。
&esp;&esp;这间屋子还是应尘为她打的,因为阿容喜欢看月亮,两人成后没少在这里住。
&esp;&esp;她用了三日摘叶,又在木屋里待了七日取丝,提着这些叶子下山太沉,她便想在山上抽完后再下去。
&esp;&esp;十日,惊鸿村却物是人非。
&esp;&esp;阿容拎着箩筐里的丝线走在山路上,迎面跑来一人。
&esp;&esp;瞧见来者后,阿容手里的箩筐掉落在地。
&esp;&esp;“……阿姐?”
&esp;&esp;阿萦浑身是血,捂着腰间的血窟窿上前。
&esp;&esp;“走……去,去朝天莲……你去,去那里……”
&esp;&esp;阿容扑上前抱住她:“阿姐!”
&esp;&esp;她浑浑噩噩捂住阿萦的腰腹,可阿萦却一直在推她:“走啊,中州……中州来人了,两个人……都是魔族,你走啊!”
&esp;&esp;阿容疯狂摇头:“我不走,我不走!”
&esp;&esp;阿萦甩了她一个巴掌:“惊鸿村没了……都没了,阿容,你腹中还有孩子……”
&esp;&esp;腹中的孩子在这时踹了阿容一脚。
&esp;&esp;她捂住小腹,满脸泪水。
&esp;&esp;阿萦又甩了她一个巴掌:“还不走吗!去找朝天莲,去那里!应尘若得到消息一定会来,你去那里躲着等他!他们进不去朝天莲的结界!”
&esp;&esp;“阿妹,你走吧,活下去。”
&esp;&esp;阿容忘了自己是何时走的。
&esp;&esp;她的手上都是血,捧着高高隆起的小腹,飞快狂奔在下山的小路上,狂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小腹很疼很疼,她不敢回头,她奔向朝天莲的地方。
&esp;&esp;朝天莲是守护惊鸿村的圣地,那里的结界只认惊鸿村人。
&esp;&esp;只要跑到那里,她就可以带着孩子躲着,如果应尘知道有人碎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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