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当下最要紧的是将他和萧韵的来往书信偷走。
&esp;&esp;那日摊开的书信今日已收拾了起来,几个箱子已经上了锁,柳忆安本想故技重施,可这些锁的样式却是她此前从未见过的样子,只好放弃。
&esp;&esp;柳忆安不愿无功而返,拿下书架上的书本随手翻阅起来。
&esp;&esp;大部分的书都无聊极了,就在柳忆安决定出去时,一本夹着书签的书掉到地上。柳忆安将书捡起的时候,翻开的那页,正好记录着一种奇怪的药剂。
&esp;&esp;“硫黄、松脂磨粉,配以胡粉、玄明……”
&esp;&esp;“全身在其中浸泡七日,可使青色成雪,肤如凝脂,体带香气,使周围之人,未近而心悦,未语而神迷。”
&esp;&esp;“然,此药虽奇,却并非常人可忍。若要浸泡其中,需忍受剥皮抽筋之疼,百虫钻心之痒。稍有差池便会焚皮化骨之险,能泡够七日之人,万里不足一。”
&esp;&esp;看完书上的记载,柳忆安虽未亲身经历,皮肤上就已感到一阵幻痛。
&esp;&esp;秋川白他……就是这样变成了慕青吗?
&esp;&esp;第64章 助他逃走怕是不能人道……
&esp;&esp;柳忆安从密室出来,脑中思绪如麻。
&esp;&esp;她原以为挑选神侍不过是从诸位男子中选出相貌才学最优的人,谁承想竟是场以死亡铺垫而成的残忍仪式。
&esp;&esp;难怪这个过程被严格保密,若是那些男子提前知晓这些,想必不会有人配合。
&esp;&esp;慕青他呢?是被人骗去的吗?
&esp;&esp;他遭受了这样的磋磨,难怪性格变了这么多。
&esp;&esp;柳忆安还记得与他初识的时候,他还是秋家的掌上明珠,有着不谙世事的烂漫性子。而现在,他心如城府,做事狠厉,不再像之前一样平和从容,而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esp;&esp;也许曾经付出的代价太沉重,才让他不惜一切手段站稳在权势的山顶。
&esp;&esp;包括帮助萧韵销毁证据,污蔑柳家。
&esp;&esp;回房间的路上,柳忆安小心地躲开了巡逻的侍卫,成功在天亮前躺回床上。
&esp;&esp;可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esp;&esp;怨,心里好怨。
&esp;&esp;她心里是怨慕青的,母父的性命是横亘在她心上的巨石,仇恨早已化作尖刀,将这巨石刻成了擎天的碑石,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报仇的执念。
&esp;&esp;最让她难受的,是这份伤害来自自己好友的背叛。她和萧韵同窗相伴数载,将对方视为难得的好友知己,可她却织下天罗地网想置自己于死地。
&esp;&esp;而慕青,也就是曾经秋川白,柳忆安自认为柳家对得起他,可对得起的结果,是他帮助奸人做实了柳家勾结山匪,盗卖药材的污名。
&esp;&esp;不过,她现在最怨的是自己。
&esp;&esp;在得知了他之前遭遇过的折磨后,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惜。
&esp;&esp;柳忆安反复劝告自己,他所遭受的一切是他自己的选择,况且在他成为神侍后如愿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势地位。那些痛苦既不无辜,也有足够的回报。
&esp;&esp;但她的母父呢?一辈子扶危济困,每一分钱都挣得清白,却白白失了性命,背负骂名。
&esp;&esp;可慕青略带潮意的眼眸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想到回京路上慕青给她讲的那个故事,他所编织的美好故事让柳忆安觉得他对柳家是有感情的,可能事情的背后还有别的隐情。
&esp;&esp;这段时间和慕青的相处终是让柳忆安有了些动摇,她决定等到合适的时机找慕青问个清楚。
&esp;&esp;下定决心后,柳忆安终于能安心入眠,可还没睡多久便被敲门声吵醒。
&esp;&esp;“女君,大夫来为您复诊了。”
&esp;&esp;“让她进来吧。”
&esp;&esp;柳忆安挣扎起身,却见来者竟是熟人。
&esp;&esp;“杜大夫?是你?”
&esp;&esp;“见过女君,”杜泽兰拱手行礼,“我早上来得匆忙,不知可否向女君讨杯热茶喝。”
&esp;&esp;“你去给屋里茶壶里泡上新茶。”柳忆安对着下人吩咐,然后示意杜泽兰在自己床边坐下。
&esp;&esp;见下人拿着水壶离开,四下无人之时,杜泽兰连忙问道:“柳女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外面人都说你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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