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老师。”一个约莫总角之年的男孩穿着浅粉色的女装,他姿态端庄地坐在对于孩童而言过高的椅子上,脸上画着飞红的油彩,“阿拆还是不明白,秀衣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esp;&esp;“不明白也没关系,以后多看多听,总会明白的。”明月楼主倚在榻上悠悠地说着,“谢秀衣若是没有唱这么一出戏,吉光片羽阁私下收纳人间缄物、修习诡术之事一旦暴露出来,上清界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些老顽固们闭耳塞听许多年了,既不允许自家门下弟子越雷池一步,也不愿凡人生出僭越的心思。这道隔阂桎梏的不仅仅只是仙门弟子,但谢秀衣以凡人之身解决了咸临祸乱,又因此而死,上清界便难以继续究责。”
&esp;&esp;“由此可见,谢秀衣与其作为凡人留在红尘,倒不如被人供在庙里享永世香火。你看,她这一死,有多少人将从中获利?她洗净了宣白凤与定疆军身上污名,解决了咸临国内的外道祸乱,令那‘国师’数十年来的经营尽付流水;她为后来者铺平了前路,在没有政治纠纷与利益牵扯的情况下将自己持有的名望与权力平缓地交接给了宣白凤的嗣子;同时,她为吉光片羽阁留下了遗泽,为元黄天争取了‘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esp;&esp;“更重要的是,她还动摇了拂雪,将拂雪拉入了人间。”明月楼主一手撑着脑袋,叹气,“未来的正道魁首……因这一局而抉择自己的道。”
&esp;&esp;“谁能说,她的死亡是没有价值的呢?这一生,恰如那吉光片羽,鸿爪雪泥。”
&esp;&esp;就在此时,两位丽人捧着几卷沉甸甸的卷轴步入室内,恭敬地朝着上首欠身行礼。
&esp;&esp;男孩好奇地瞥了卷轴一眼:“老师,那是什么?”
&esp;&esp;“是‘谢秀衣一生的故事’。”明月楼主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她的人生有被收藏的价值。阿拆,天色晚了,你该睡了。”
&esp;&esp;小男孩十分乖巧懂事,他从脚不沾地的椅子上跃下,朝男子施行一礼,而后便迈着碎步转身离去。
&esp;&esp;在所有人都退下后,华丽明亮的房间内忽而便生出了几分熬人的寂静。
&esp;&esp;明月楼主嗅着玲珑球的香薰,沉默良久,忽而轻轻地哼唱道:
&esp;&esp;“人生到处知何似,
&esp;&esp;应似飞鸿踏雪泥。
&esp;&esp;泥上偶然留指爪,
&esp;&esp;鸿飞那复计东西。”
&esp;&esp;……
&esp;&esp;【九州山河图】
&esp;&esp;缄物:飞鸿雪泥书
&esp;&esp;箴言:“人生到处知何
&esp;&esp;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esp;&esp;天载子午二十一年,冬,幽州咸临国定疆军师谢秀衣生魂所化,记载一切不应磨灭之物的灵性之书。
&esp;&esp;以人皮为底,以白骨为脊,以青丝为字,以灵魂作烙印鸿爪的皑皑雪地。
&esp;&esp;志不为篡,实不可改。她愿献祭此身,指引意图探索未知与宇宙的人们一路向前,直至解离神秘,抵达无尽之天。
&esp;&esp;封存“智识”之咒言,写在书上的一切将不可为外力所改变,若将名字交付于此书,可隔绝大部分灵性的污浊,唯余智识不变。
&esp;&esp;吉光片羽阁封号“天甲壹”之咒物。】
&esp;&esp;【九州山河图】
&esp;&esp;缄物:万民天佑旗(可认主)
&esp;&esp;箴言:“凡我子民,诸苦业尽,神魔辟易,邪祟不侵。”
&esp;&esp;天载子午二十一年,冬,幽州咸临国皇太女宣白凤意志所化,凝聚咸临国运以佑万千子民的国之重器。
&esp;&esp;受困苦刹之地的十万将士已重归轮回,但他们残存的意志与信念却仍庇佑着这片苦难的大地。
&esp;&esp;封存“泽光”之咒言,国之昌盛则国运昌盛,凡咸临子民皆得“天佑”,抵御外邪,镇魂定灵。
&esp;&esp;传承圣物,认主后可召唤“阴兵”,使用将消耗国运。
&esp;&esp;咸临皇太女宣白凤消亡之际,将此物交付无极道门拂雪仙君。】
&esp;&esp;……
&esp;&esp;连绵不绝的雨中,宋从心捧着天书,安静地注视着上方新增的两件缄物的注解。狼狈散下的长发遮挡了她的眼睛,耗尽灵力的她已经维持不了身周的护体劲气,竟被雨水浇淋得浑身湿泞。
&esp;&esp;玄猫形态的影魇沉默地站在她身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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