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喻霄就坐在门边,身体僵硬成雕塑,向来高傲的眼却在闪动,那样看着她。
&esp;&esp;“啊……”
&esp;&esp;身体无法承受这巨大的震惊,言秋薄薄的背都躬起。
&esp;&esp;她很快将门一把甩上。
&esp;&esp;震动而起的那阵风给两人都刮了一巴掌。
&esp;&esp;不可理喻。
&esp;&esp;简直不可理喻。
&esp;&esp;她要走的,是要快点离开这里的。
&esp;&esp;但是她全身都在抖,不自觉退了两步,后脚跟就磕到了石墩。
&esp;&esp;她“啪”地直直坐下,坐进一小滩水里,泥水飞溅,尾骨直击水泥地,疼得她眼泪直接溅出来。
&esp;&esp;多久没哭了。
&esp;&esp;泪腺储量丰厚,泪水瞬间覆满她全眼全脸。
&esp;&esp;她已经看不清一切了。
&esp;&esp;泪水、汗水、雨水和泥水让她全身湿透,尾骨的震痛和心中的酸楚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掰开了。
&esp;&esp;世界颠倒、潮湿、浑噩。
&esp;&esp;但车门再度被开合的声音是清晰的。
&esp;&esp;那着黑衣的高大身躯下一刻就填满了视野。
&esp;&esp;他双膝跪下,把她狠狠塞进自己怀里。
&esp;&esp;她的后颈被温柔地托起,她便抬起头呼吸,世界不再颠倒。
&esp;&esp;那么高的一个人,跪得比她还低。
&esp;&esp;不是应该安慰她么?怎么反倒好像还把自己的重量托付在她身上了。
&esp;&esp;“疼的人是我,你抖什么?”言秋哑着声音问。
&esp;&esp;然后身上的人更抖了。
&esp;&esp;才这么一会儿,他已出了满身的汗,好像比她这个跌坐在水里的人还湿了。
&esp;&esp;是不是他也在承受着被掰开的酸痛?
&esp;&esp;这么一想,言秋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了。她的脸侧紧贴着他的脖子,眼泪被他温热的皮肤烘干,而他源源不断的细密汗水又将她沾湿。
&esp;&esp;如此交叉往复。
&esp;&esp;如果感冒会传染,是不是痛苦也会传染?
&esp;&esp;那这个过程比感冒病毒的传染要更邪恶,她把痛苦转移到下一个宿主身上,她就好了。
&esp;&esp;不,没有别人会吸附她的精神病毒了。
&esp;&esp;言秋偏开头,曲起手,虎口压在他坚硬的下颌,迫使他转过头来。
&esp;&esp;他重新出现后的每一次见面,他们都没有这么这么近过。
&esp;&esp;早已深深刻进灵魂里的那张脸,和眼前的这张又有些许不同,他现在更瘦了,上眼眶有了些许的凹陷,轮廓更深,是被捶打过的成熟的男性了。
&esp;&esp;唯独这时刻的这充血发红的双眼,与以前一般,好像还是在长街上被她气坏的少年,满是压缩的委屈。
&esp;&esp;只有他会,只有他能。
&esp;&esp;可是。
&esp;&esp;你委屈什么?
&esp;&esp;言秋手背一甩,不轻不重地把他脸扇开。
&esp;&esp;
&esp;&esp;言秋没有想过会这样。
&esp;&esp;但是就是这样了。
&esp;&esp;刚才他们相对抱坐在积水中,沉默了许久,直到有其他居民路过,不太好意思但又扛不住好奇频频看过来。
&esp;&esp;“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esp;&esp;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看得清他们传达的态度。
&esp;&esp;言秋推喻霄起来,他不大情愿,慢慢吞吞地挪了点,然后言秋撑着手要坐起来,湿冷沉重的双腿和刚受挫伤的尾骨拖累了她,她刚起又落,又小摔了一下。
&esp;&esp;“嘶……”
&esp;&esp;这下喻霄动作迅速起来,手都没碰地,脚掌一蹬,不仅自己站起来,还把她也带起来了。
&esp;&esp;他歪着头观察,看到言秋站起的姿态应该没有大碍。
&esp;&esp;他问:“疼吗,抱你上去?”
&esp;&esp;言秋不想跟他亲密地面对面,所以她理所应当地说:“背。”
&esp;&esp;本来没抱希望,喻霄惊喜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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