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
楼吟去给隔壁镇的赵大爷送药,他是爷爷病人,正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在巷子里听到一阵骚动。
“站住!狗娘养的,居然跟我老婆偷情,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像雨点砸在青石板上。
楼吟下意识往墙边缩,眼角余光里撞进一个狂奔的身影,白t恤被风掀起来,露出半截劲瘦的腰。
少年冲过来时喊了声“让开”,声音里带着喘,还有种说不出的野气。
就是这张脸。
楼吟的呼吸猛地顿住,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眉眼是熟悉的形状,睫毛长到在眼睑投下浅影,连眼角那颗猩红的痣都分毫不差。
可眼神不对,那里面没有平时的懒洋洋,只有烦躁和……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狠劲。
“子书修?”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抓住了他的胳膊。
布料下的肌肉绷得像块石头,和他平时冰冰凉凉的手感完全不同。
少年猛地甩胳膊,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死紧,眼神里的嫌恶像针一样扎过来:“神经病,让开。”
话音刚落,人已经蹿出去老远,拐进另一条巷子不见了。
楼吟僵在原地,手指还残留着他胳膊上的温度,可那句“让开”像冰锥,顺着血液冻进心脏。
后面追来的男人骂骂咧咧地冲过去,啤酒肚随着跑动上下颠,跑过楼吟身边时还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抓奸啊?”
她没心思管这些,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眼神。
子书修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他连重话都很少说,最多是懒洋洋地拖长调子抱怨“楼吟你好烦”。
还有那身衣服,不是他常穿的蓝白校服,是件洗得发皱的白t恤,领口松松垮垮的。
楼吟慢吞吞地往家走,书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
她想起上周六在图书馆,子书修趴在她旁边睡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头发上,金闪闪的,她偷偷数过他的睫毛,数到第十八根时被他抓住手。
他闭着眼睛笑,声音闷闷的:“再数收费。”
那时候他说:“楼吟,我以后不跟别人瞎混了。”
楼吟踢飞脚边的小石子,石子滚了几圈,停在一棵老槐树下。
她突然觉得有点冷,明明是夏天,后背却沁出了一层冷汗。
家门口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从窗户里淌出来,在地上铺了块长方形的光斑。
楼吟刚走到巷口,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蓝白校服,背着单肩包,正拿着个塑料瓢给门口的发财树浇水。
子书修浇得懒洋洋的,水流顺着叶片滑下来,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侧对着她,夕阳的光在他侧脸描了层金边,睫毛垂着,神情是她看了无数遍的散漫。
楼吟站在原地,喉咙有点发紧。
“回来了。”子书修先开了口,转过头时,嘴角还带着点笑。
他的声音温温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刚才巷子里那个少年判若两人。
楼吟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点倦意的桃花眼,此刻正映着她的影子。
“子书修,”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除了你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分身?”
作者的话:
新的分身是出来搞事情哒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