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门口围的差不多都是姜家的人,卢氏给于妈妈搀着,一双眼睛只管死死盯着堂内跪着的三个背影。
先问的那周童, 周童因见大势已去, 供认不讳。又问到鸾喜与邹岚,二人倒也不隐瞒, 如实将私情说来。那卢氏听了, 肝火大动, 按捺不住,一头扑到门槛里头, 对着鸾喜又打又踢又哭,“好你个没良心的淫妇!我姜家锦衣玉食供着你, 你竟敢伙同奸夫杀害我的儿子——”
时修问过许多案子, 听惯了这类詈骂, 原没什么情绪, 可当看见那邹岚歪过身去挡在鸾喜背后,忽然满心厌恶,恨不能拉那卢氏出去打一顿。
“公堂之上, 岂敢喧哗!”他狠狠一拍惊堂木,命左右将其拉出去。
搀到门外来, 给西屏接了手去,扶住卢氏忙低声劝, “太太不要叫嚷,不然可就听不得了。”
卢氏怎能不听, 只得竭力噤声,一副疲软的身子和精神给袖蕊和西屏左右架着。
西屏暗睇她一眼,心里好笑,哪能不给她听呢?她得听啊,得亲耳听见她儿子是怎么一刀刀给人杀死的,得听见鸾喜是怎样厌恶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她得痛心疾首,得万念俱灰,就算不死,也得发疯!她死死架住卢氏的胳膊,不许她昏厥,不许她退缩,要她尽力去想象那切肤之痛,她相信她一定能体会得到,所谓母子连心,无非感同身受。
那周大人也给卢氏闹得不耐烦,连拍了几下惊堂木,“陈氏,邹岚,当日你们如何合谋杀死姜俞生的,快快说来!”
鸾喜挺直了背,平缓地道:“我们根本没想要杀他,何来合谋?是他要杀我们。”
话说当日,鸾喜去往王家吃喜酒,因那王家宾客繁多,喧闹得紧,又嫌闲坐应酬无趣,心想不如拣这个空子到章怀寺见邹岚一面,便借故吃多了酒,借王家的客房歇息,命丫头秀筠留在客房内打掩护,自己换上秀筠的衣裳往章怀寺去。
不想到章怀寺门前一问,那看门的小沙弥道:“净空已被贵府的小厮请去了,说是府上小公子身上不好,请他去念经做法,怎么姑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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