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与江东拼到底!”说罢丢下两位客人,昂首阔步出了大堂。
蒋幹领了这么个受罪的差事,长叹一声瘫坐在地,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张范以衣袖掩口嘿嘿笑了起来。
“老前辈,您还笑得出来啊?”
张范借着拐杖之力,慢慢站了起来:“圣人言,六十耳顺。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事看不开?自古成败利害不过一时,又有什么可在意的?”说完还伸手拉了蒋幹一把。
蒋幹借势而起摇头叹息:“昔日我也曾在许都,那时曹孟德也勉强称得上公正贤明,如今一场败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张范拄着杖小心翼翼迈下台阶:“他自官渡以来顺风顺水再未受挫,已无当年许都初建如履薄冰的那份耐心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思慕天命利令志昏,藐视天下英雄。听不进良言,不愿听良言,所以偌大一个朝廷只有他一人在处置,当然要栽跟头。”
“我这差事可怎么办呢?”蒋幹追过来搀起老人家胳膊。
张范笑呵呵道:“你只管去,办事不成也不算无能,就当会会老朋友也不错嘛。”
蒋幹却轻松不起来:“以他今日之喜怒无常,周瑜不降,他若迁怒于我如何得了?”
“不会的。”张范摇了摇头,“曹孟德并非庸人,不过是钻了牛角尖,一时出不来,他早晚会想清楚的。他若果真是个穷兵黩武之人,也不可能兼并诸州走到今天。”
“您的意思是……虽然他一时受挫,可早晚还会统一天下?”
“这老朽可说不好。”张范收住笑容,抬头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世人只能尽人事,而不可知天命。以曹操之才原可与古之名将比肩,但古人焉知今人之事?又岂会料知江东可成势力?昔日秦皇、高祖、世祖一统天下,都不曾以江南为虑。虽然曹操轻慢致败,不过也颇有可谅之处,他毕竟是第一个挫于大江之人。唉!泱泱大江困煞豪杰,自古无不灭之朝,不知千载之下又将有多少英雄望江兴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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